沈璎在背后使的鬼。
她虽与华氏也不甚亲近,沈璎也未出阁。但如今让人家抓着了搬弄口舌不守闺训的把柄却也无可奈何,若沈璎是自个儿的嫡女倒罢了,偏生沈璎是那挨千刀的伍氏生的孽种,她又哪里会甘心为着她去跟华氏结这个梁子?
不过沈璎有沈宣护着。她也犯不着去当这个罪人。
她转头望着季氏:“我倒不知府里如今还有这样胆大的人,大嫂当然要管管。”
季氏也心知肚明,但她如今是当家人,陈氏把这麻烦推给她。她却也不得不接着。
她沉下脸瞪了眼沈璎,然后与华氏道:“二弟妹说的虽是笑话,但自打刘氏的事出来后。老爷便说过要重整府里风气,这种搬弄口舌之事便是下人丫鬟们也不该有,若是出自主子小姐之口,那更是不能饶恕了。起码跪上两个时辰是要的。”
于是这日沈璎在长房里,又领了两个时辰的罚跪才回去。
陈氏一日未曾被休,就一日是府里的少奶奶,沈宣再不爱她敬她,她的权力也还在。何况今日之事她也没曾掺和,沈宣找不到她头上。若找季氏理论的话,如今是她当家,沈宣再横也不好驳当家寡嫂的面子,否则季氏告到沈观裕面前更是了不得。
因而沈璎这一跪,一没人出头求饶,二也没有人出来抱不平,回到房里自然又是怨气冲天,既恼恨华氏沈雁恃强凌弱,又恼恨季氏欺善怕恶,回头见了沈宣如何诉苦,外人却不得而知了。
沈雁在顾家跟顾颂下了半日棋,暗地里惊讶了他的棋路一下下,忍住到嘴边那番曾替他求过沈宓收他为徒的话语不提,又被戚氏双双领着去荣国公夫人房里蹭了福建新进的柿饼与蜜桔吃,最后回府来时已经是太阳下山了。
她摸着滚圆的肚皮到了华氏处,沈弋也在,听她们说起华氏如何治的沈璎,不由愣了愣,然后抬袖掩口打了个悄没声儿的饱嗝在榻上坐下来,说道:“两个时辰,太重了些。其实让她抄几遍经什么的就可以了。”
沈弋瞧着她这惫懒样,不由齿冷:“你倒是会说便宜话!”
说罢与华氏双双转身,扬长去了小厨房,合计着烹饪之道。
沈雁往后一躺,唤来扶桑上茶。
其实不怪华氏这么做,沈璎作为沈家的姑娘,走出去也是代表着沈家脸面的,就她这种专玩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的人,在外狠不过别人也比不过别人,纯属就是会装,迟早出事儿。如今陈氏这么管教她,虽有故意的成份在,但却也又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