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却觉得这把刀幻化成了一只手。它不曾威胁他,但却在轻轻的拨弄着他的情绪。
他回到桌畔坐下来,将自己这边的食物推过去。
“好吃吗?”他轻轻地,略带着几分不自然地这样问。
“嗯嗯。”沈雁不急不徐地品尝着食物,也认真的点头回答他的问题。直到把碗里的碧丝珍珠糕咽下肚,喝茶漱了口,才拿帕子印唇道:“但是我早上才吃过寿面,现在却吃不下了。”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你买这么多东西。该不会是给我过生日吧?”
她疑惑地打量着他。
终于看出来了,可是这目光怎么这么讨厌?
顾颂出着粗气,顶着红红的两只耳后根,大声道:“怎么可能?我怎么知道你几时生日?”
“不是就不是嘛。”沈雁揉揉耳朵。这么大声做什么。“谢谢你的招待,不过我还要去梓树胡同我舅舅家,我得先走了。”
顾颂站起来,“这么大冷天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沈雁凝重地说。
“什么事?”他也凝重地望着她。今天她过生日啊,他好不容易推了谢先生的授课,前来备下这顿茶的。她怎么能只吃这么几口就走?再说她有事可以找他啊,再重要的事又怎样?他木着脸,说道:“你有什么事,我帮你去办便是。”
沈雁耸肩:“这个还真不行。”
顾颂不淡定了:“为什么不行?我连造假银票这样的事给帮你做过了!”这样的事情他都帮她做过,她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做的?!他堂堂荣国公府的小世子,居然干起造假银票这样的事,他还有什么节操在?他觉得,就是她提出让他带着她去逛窑子这样的事他也不会太惊奇了。
沈雁叹气。
她哪里是不肯让他帮,根本是这事荣国公亲自出面也没有用,华钧成要是不说出那秘密来,谁还能撬开他的口不成?再者她还要去打听华家如今为什么推却与勋贵们之间的往来,这应该也是件比较重要的事。
当然,虽然他帮不上,但他已经是自己人了,跟他说说也没事:“是为了解决我舅舅不肯搬家的事。”她简短地道。
顾颂默了默,依然绷着脸:“你为什么非要让你舅舅搬家?”
沈雁沉吟了下,遂把之前劝说华钧成的那套说辞给说了。“没有舅舅他们在,我母亲始终势单力薄。而更重要的是,如今皇上对我舅舅似乎颇多微词,他们到了京师,好歹在朝堂上走动得多,与各府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