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回到菱洲苑,杜如琛便迎上来。
“怎么样?岳父大人怎么说?”
沈思敏站在帘栊下,冲他微微地颌了颌首,然后才走到椅上坐下,说道:“先是不肯,后来好歹是默应了。现在只是看子砚那边。”
“怎么,子砚不肯么?”杜如琛坐在她对面。
沈思敏望着他:“我也说不准会不会肯。他毕竟还年轻,离收徒的时候还太早了。但是这个宝我们却不能不押,子砚是父亲的接班人。来日必会在朝堂大放光彩。所以我也透了个底给父亲,假如他愿意,我们便与他结成儿女亲家。”
“这样好么?”杜如琛凝眉。
沈思敏望着桌面吐语:“没什么不好的。我见那丫头生的挺周正,也是个伶俐的。就是举止有些放肆,想来定是随在华氏跟前没曾好好教导之故,左右将来峻儿是要承他的衣钵的,冲着这层。日后便由我来好生教着些就是了。”
说完又轻轻睐着他:“若不是丢出这句话来,我想父亲只怕还不会肯。”
杜如琛点点头,含笑望着她。“沈家的小姐,自然是不错的。”
沈思敏脸颊微热,装作没意会,去拿桌上的针线篮子。
她这样的端庄,倒是越发让杜如琛心生敬爱了。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使他有着世家子弟标准的品位,沈思敏的端庄温慧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妻子形象,所以即使沈宓的女儿不那么合格,他也深信在她的调*教下,她会变得一样温和恭顺的。
入夜的沈府里一派庄凝安静,菱洲苑里洋溢着隐隐的期翼,而此时的南风庄上,却热闹得像是提前欢庆过年,欢呼声快把整个庄子都掀翻了。
村里的孩子们听说华老爷要来放烟花,一窝蜂全部涌了出来,自告奋勇地跑腿打杂,两条腿就跟灌了风似的跑个不停。
放烟花的地点在干燥的田里,北方干燥,即使前几日下了大雪,雪水融进地缝里也很快就干了,佃户们为怕脏了这些小贵客们的脚,抬了门板铺开一亩地,等烟花升起,便如搭戏台唱戏似的说不出的热闹繁华。
沈弋沈璎并不曾见过如此壮观的烟花场面,平日恪守着礼仪的她们脸上也因兴奋而洋溢出红光来。杜峻与鲁振谦则另抱了些烟火去对面山头燃放,一时两面火花盛开于空中交相辉映,引得邻村的孩子也跑来观看。
胖胖的华钧成腆着大肚子看着孩子们呵呵地笑,仿佛现世安宁便是最大的美好。沈宓负手凝望着绽放在空中硕大的礼花片刻,回头与他道:“这里是孩子们的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