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戏社之中。
“此外便是那批绢花的来历。能够拥有这么多数量绢花的除了宫中,便只有两个地方,一是内务府,二是织造局。宫里自然不可能。就算有人想阻挠,也绝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而内务府与织造局,显然少主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但巧的是。我们查到内务府丝织采办华钧成,方才正好同沈家二姑娘在凤翔社里看戏。”
正在挥着宽袍大袖仰脖准备喝雀舌的韩稷,一口茶噗地喷在面前书案上。
书案上摊着的一幅舆图,瞬间被洒得濡湿。
“沈雁?”
他缓缓转过脸来,只这片刻,他那脸上便又蓦地像是才刷了黑漆一般黝亮黝亮地了。
辛乙嘴角抽了抽,尽量平静地垂眸:“是。”
韩稷深深吸了口气,砰地将杯子拍在案上。
沈雁……
他盯着面前墙壁望了半刻,忽然又森森地露出那口白牙来,咧嘴道:“很好。很好。”
沈雁为了弥补上晌对舅舅的冷落,晌午在莲香楼吃了饭,便又陪他到琉璃街淘了一下晌的古玩,到日落西斜回来,华府里已经坐了一屋子等着给他摆宴饯行的人客。然后次日华钧成两条腿便如车轮般四处赴宴不停,就连沈宓华氏他们去了也只落着杯茶喝就回来了。
沈雁抱着舅舅胳膊:“端午前一定要搬回来。”
华钧成摸着小胡子:“那是当然。”
沈雁又道:“可以让舅母和表姐她们先回来,反正又不是没地方住。”
华钧成点头:“尽量,尽量。”
沈雁还是不放心,但想来想去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放了手。
因为翌日一大早就走,也不方便送行,沈雁就没去了,华氏与沈宓大清早地去梓树胡同,然后送到城门口。虽说知道过不多久便会相见,可是亲人之间离别是最煎熬人的,华氏又蔫了好几日才逐渐恢复过来。
沈雁跟舅舅感情深厚,亦父亦友,他走了她也有些不习惯。
好在郁闷了两日,很快就到了除夕。
除夕她还是高兴的,因为这日一过,初一就是进宫磕头的日子了。
这年一反往年的气候,本该是飞雪漫天辞旧迎新的日子,竟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虽然少了瑞雪的助兴,四面廊下点的仍然是淡黄的八角宫灯,但是明媚的阳光显然比寒冷的天气更容易调动人的情绪和积极性。
华氏换上了新衫,带着沈雁往曜日堂去过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