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往前走了两步,到得朱栏边,隔半日,说道:“这就要看王爷是想怎么结交了。”
“怎么说?”楚王负手挑眉。
韩稷道:“假如只是混个面子上的交情,大可直接进府拜访。而假如王爷想要与此人深交,恐怕还得迂回走些弯路。”
楚王默了下,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倘若直接进府,便是能够结交他,也恐落入他人眼中,介时横生枝节,反倒不妙。”说着他抬起头来,又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笑道:“看来我在王府闷着果然还是有好处,否则的话又哪里能得你上门指点迷津?”
韩稷扬唇:“指点不敢。王爷若有用得着韩稷的地方,韩稷愿意效劳。”
楚王大笑,负手前行,又道:“改日等我闲了,再把薛亭他们几个约出来聚聚……”
程谓带着宫人抬着那么大一幅玉屏送到沈家,麒麟坊里也津津乐道起来。
最开心的自然是沈观裕。
自打沈思敏那事过后,他也感觉到沈宓的变化,不知道是出于歉疚还是别的原因,他对二房包括华氏与沈雁,都比从前宽厚了些。
华氏去就应酬的事回话,他不但仔细听着,偶尔也会提点她一二。有两回遇见沈雁在藏书楼里找书,他也驻足看了看她挑的那些书,然后简要地述说了几句要略。
虽然言语不多,但却是沈雁有印象以来他对她仅有的关注。
沈雁不缺爱,对这样的关注也不至于受宠若惊。也许正因为她得到的爱护让她拥有足够的安全感。也让她变得在人前拥有真正的从容,她并不会刻意抗拒别人的善意,但是沈观裕的心态,现在就开始认同他是在歉疚还有些为时过早。
有曾经发生过的那么多事情在前,要想真正得到接受,还得有个过程。
沈观裕到二房来寻沈宓说了好一阵话,大意是勉励他忠君爱国云云,虽然沈宓是听的多说的少,终究还是做到了毕恭毕敬。然后沈观裕又督促着沈宦沈宣,沈家不能光靠沈宓一个人来发扬光大。身为沈家子孙。大家都有义务为这个家族作贡献。
沈宣这些日子也反省了下自己,与陈氏仍是不往来,但对沈茗的关注明显多了,态度也和蔼了不少。
沈茗已有十岁。经历过父母亲的变故后也长大了些。
六岁的沈葵却是似懂非懂。但兴许自幼被伍姨娘隔离在内宅这些纷争之外。并着力好好培养的缘故,沈葵的性情倒是与沈璎截然不同。最大的区别是他甚懂得感恩,别人对他的好他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