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提醒他防患防患,人的精力总是有限,忙乎了这么久,沈宓就是再机警也不见得会防备到安宁侯头上去。
沈雁开始觉得有些头疼,这日便去了沈弋那里磨她。
沈弋正觉得她哀声叹气讨厌得很,胭脂便就寻过来了:“姑娘,顾家小世子请您过府下棋呢。”
沈雁还没答话,沈弋便一把将她推了出来:“快快去祸害顾颂!”然后啪的关了门,简直连一点姐妹情谊也没有。
沈雁望了望天,想起鲁思岚今日也去了她外祖家,似乎也的确只有顾家可去,于是就拿着团扇提着裙子往顾家来。
一进鸿音堂,她便边走边大声道:“你请我吃茶,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啊——”
话没说完,余音便卡在喉底,院子里,石桌畔,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顾颂,还有个顶着张化成灰她也认得的脸,寒光也似的眼,竟活脱脱是韩稷那厮!
她站在庑廊下,顿了半刻才把提着的裙摆放下来,目光刀子般扎向顾颂。
顾颂连忙站起来,紧绷的脸上有丝不安:“稷叔很想跟你下棋,所以我——”
“所以我就以颂儿的名义去请沈姑娘吃茶了。”韩稷端起一碗茶来,放在唇边轻吹着,一面挑眉望着她。轻抿了一小口,他又放下来,缓缓道:“虽然打扰了姑娘,但沈姑娘艺高胆大才华盖世,想必不会怯场。”
沈雁走过来,目光凌厉地往他脸上一扫,坐在他对面,热情的笑道:“韩公子既知我不会怯场,又何不直说?咱们虽未在棋盘上过过招,但也不是没在别的地方交过手,何必这么藏头露尾,弄出一身小门小户的寒酸气,平白让人低看一眼?”
韩稷将丫鬟奉上的茶挪了给她,也回得带劲极了:“我倒是想直说请你,但好男不跟女斗,该让让的时候总要让让你。我一个男人家,总不好直接去请你姑娘家出来赴约,回头若是让人背后说了嘴,栽个什么罪名到我头上,一则我消受不起,二则也显得没有风度。”
沈雁不慌不忙地摇着扇子:“公子真是看得起自己。世间哪里会有这样瞎了眼的人乱说嘴?就是要说嘴,也得找那些条件差不多的人再说不是吗?你看我就是跟街头瞎了眼的刘三跛子站着说上三日三夜的话,也绝对不会有人说我半句是非。
“倒是公子若是跟刘三跛子的秃头媳妇儿比肩站个眨眼的功夫,多半就有人要怪公子玷污刘三媳妇儿的名声了。”
院子里的空气沉闷得像要爆炸。
旁边一伙人差点没被这轮唇枪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