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额角。
沈雁半信半疑地瞄着他。
她直觉他在撒谎,因为他素日那么讲究,从来不会随意到拿袖子擦汗。
但是他不想说,她又怎好逼迫他。
于是摇了摇扇子,说道:“我去看葵哥儿,你去吗?”
顾颂下意识地点头,但很快又摇了头。
他眼下这么乱,实在不方便再跟她在一起。
遂又说道:“我想起还有两篇字没写完,我先回去,有空再来看你。”
没等沈雁回话,他已经掉头飞跑出了门。
沈雁盯着他背影望了片刻,才与福娘往四房里去。
这边厢沈宓回到家里,却是对华氏道:“韩家宴请的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理会。”
华氏正有一堆事要忙,华夫人已经定下归京的日期,就在下个月,华府那边要采买下人,自家府里头这边又有许多琐事,乐得让他去办,也就不搭理了。
沈雁因为华夫人她们要进京的事也高兴不已,哪里还能想起这层来?自然也没去理会了。
沈宓这里则交代了葛舟几句话下去,然后照旧当差不提。
一连晴朗了好几日,眼见得园子内外花木一日比一日变绿了,墙头的杏花也纷闹了满树,丫鬟们迫不及待地换上轻薄的新衫,就连鲁思岚那丫头也褪去了几分婴儿肥,穿上杏黄的石榴裙,漂亮得像朵小百合一样。
沈雁隔三差五去趟梓树胡同,帮着料理料理琐事。虽然皇帝那道密旨的事还搁着没解决,但韩稷这段时间不知是忙着升官应酬,还是因为别的,总之都没来找她,她也无从与他商议。
不过倒也不急,西北就是要打仗,也是两年后的事,有两年的时间,怎么着也够改变它的了。如今她已经拉来了韩稷共患难,便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要论急迫,他的急迫比她不会少多少,所以当他不急的时候,她暂且倒也无谓操心。
华夫人带着儿女上京的日定在四月初十,大约还有二十日的时间,沈雁却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这日早上正预备去德宝斋订几盆花种挪到梓树胡同去,天空却忽然飘起了毛毛雨,耐着性子等到午后,好歹雨停了,正收拾好了准备出门,站在二门下,忽两匹马打门前路过,直接从东角门出了府。
沈雁盯着背影看了眼,咦道:“那不是二爷吗”
胭脂青黛同看了眼,点头道:“确是二爷。”
沈宓这一向都回得早,新衙门的事兴许已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