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三十八岁拿着朝庭仅拨的两万两银子修好了黄河两岸百丈远的河堤!
“朝中任何一个官位让我来做,我都当之无愧!
“我有本事,有才学,你以为我不想做个真正的清贵名流?可命运弄人,谁让咱们亡了国,又谁让华家跟陈王曾有瓜葛,谁又让你当初不顾一切地要娶华氏?!你不肯休妻,又不肯与华家断绝关系,更不许你母亲杀人,我除了背着这满大家子的性命继续留在皇后身边,还能怎么做?!”
激昂的声音飘荡在空中,让人从中听出来一丝委屈,一丝无奈,还有一丝不甘。
他若不是对社稷有过功绩,当时被举荐的人那么多,皇帝凭什么重用他?
满腹韬略到头来却被人诬为阿谀逢迎之辈,他当然不甘,可不甘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像丘家谢家与杜家那样,心高气傲到宁愿带着家族走向没落境地?如果他们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为什么到如今又开始陆续有他们的子弟在参加科考?
他只不过为了保住这份祖宗家业而已,也不过是为着这腔抱负能够实现而已,清高从来不能当饭吃,只有你有权势有地位了不必求人了,走到他们沈家在前朝那样的地步,是别人乃是朝廷上门来求你了,你才有资格去清高。
一个没本事又没有利用价值,甚至连性命都还堪忧的人,有资格谈什么清高?
他站在窗户下,微佝的身子仿佛凝聚着无尽的力量,他的双眼浑浊,但是又迸出灼人的光。
沈宓也站起来,面色却是出奇的平静。
“父亲的话,令我简直不知如何反驳。也许我不该反驳,作为沈家人,您的想法是正确的,母亲的做法也或许是正确的,可是父亲懂尽了世间所有道理,为何‘知恩图报’与‘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却不懂?
“我与华氏的婚姻兴许是为这个家带来了无尽麻烦,可这也是既定事实。
“我站在这个地方,是家,不是朝堂,而你们却把自己放错了位置。你们在用朝堂的生存原则在对付华氏,对付我,对付我们这些你们所谓的家人。
“你们下意识地把华氏当成了绊脚石,而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曾经受过华家的恩,他们有难的时候,我们不是该想着怎么扒除这层麻烦,而是应该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华家,然后我们一起来度过难关!
“我固然有不对之处,但我自认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沈家。如果我们兄弟娶的妻子娘家里都遇上了麻烦,父亲是不是也都要一一把她们都杀死或休逐来避免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