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倒没料到这个情形,本来她以为就算他不同意也至少会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毕竟陈家的地位摆在那儿,曾氏的身份也摆在那儿,虽然不是曾家的嫡支,又已经分家出来,可终归还在四代以内,曾家在岭南,也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的。
可是沈观裕不说话,她却也不好打断他。
片刻,沈观裕在帘栊下抬了头,说道:“既是陈家的亲戚,怎么是老四家的提,而不是陈家来人?”
陈家不来人,不是因为眼下这关系半生不疏的,人家没好意思登门直说嘛!季氏心里暗忖着,面上却仍是恭谨地道:“老四家的也是说先来看看老爷的意思,她到底是沈家的人,当然是还是以老爷和老三的意思为主。”
沈观裕嗯了声,往前踱了两步,说道:“曾家门第不弱,如果说这曾氏的祖父任过六部侍郎,那么此人应该还算我的同僚。曾家家世虽则显赫,但近代出大官的不多,这曾侍郎我也略有印象,曾氏虽已无家人,倒也不算什么。”
季氏听到这里,不由放了些心,既是老爷子认定家世匹配得上,那头一桩自然是没有问题了。于是她问:“那么不知这曾氏侄女的事——”
“这些都次要。”沈观裕道:“还是先去相过人再说。”
季氏连忙称是。见沈观裕摆手,知道已无话交代,遂就退了出来。
这一趟倒是比她想象的顺利。因而回到房里还有着几分兴奋。
等上了饭桌,自不免跟沈弋提及,沈弋听了倒是也没说什么。
陈家如今管着马政,权力并不小,两家关系原本密切,不过是因为陈氏与沈宣这事闹的硬生生疏远了下来,眼下陈家虽然有求于沈观裕,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保不准日后沈家就没有求着陈家的地方,沈观裕深思熟虑后。会同意下来也并不让人意外。
何况沈宣与陈氏终究还得过下去呢。不是么?
现在就看三房的态度了。
但是沈宦现如今不在府里,就是要相看,也得先问过他的意见。
翌日早饭后,季氏就准备往沈莘处去打听沈宦现如今游历到了哪儿。沈弋在门下拦住她道:“这些小事。母亲又何必亲历亲为?既是四婶起的头。便就让她去问问好了。”
季氏才要回应,沈弋便将她拉回屋里,将从鲁振谦处打听来的这层内情细细说了给她听。“母亲当着这个家。虽然事情还是由您来作主,但有些利害您却不能不知道。如今既有四婶这现成的媒人在,你又何必去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