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么凶险?
眼下她只觉得她三辈子的惊险都在今儿夜里让她全领略遍了!
老天爷果然厚爱她,就是让她多活一次也不忘捉她来练练胆量!
韩稷看她浑然不顾坐在地上的模样,却是忍不住冷笑起来:“平时不是挺得瑟吗?还以为真有多能耐,怎么,也有混到这么惨的时候?”真是难得啊,平时张牙舞爪洋洋得意,眼下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怎么就那么开心解恨。
沈雁抬起头来,射过去一记眼刀。
不过现在不是斗嘴皮子的时候,她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太需要休息了。
远处依然还有嘈杂的声音传来,但是很明显已经远离她的安全范围。她抚抚胸口,然后抬起尚算干净的一只衣袖抹了抹脸。那盆血一泼下来,直把她面目遮去了大半,也难怪顾颂会认不出她,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
韩稷不知从哪里拿来个葫芦丢给她。“喝吧!”省得渴死了又算到他头上。
葫芦打在她膝盖上,她终于忍不住瞪起眼来:“你轻点会死。”
韩稷耸肩肩摊了摊手,依着树根坐下,想想他这么久以来在她面前所受的那些窝囊气,今儿要不一次性讨回来,那真是对不起他这趟出马。
沈雁眼着他,接过来喝了两口,然后将剩下的水拿来洗脸。
她尚且惊魂未定,实在需要做些事情来平定心绪。
月色下她简单洗过的脸有些苍白,看得出来刚才的确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韩稷望了她片刻,抽出衔在嘴角的一根草尖,说道:“顾颂可不是真心想伤你,你若是要怪他,那就太没脑子了。”
“你以为我是你!”沈雁没好气地瞪他。
知道他救了她,可就不能谦逊点么?
她抬头看了看四下,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条清幽的小胡同,不知道大伙是去了放灯还是去了净水庵围观,周围竟没有一个人行走。
这样的安静与方才的惊险简直有如两个世界。
她长舒了一口气,又抻了抻身子。
然后把空葫芦丢回去:“你的大恩大德我会记着,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我,我不就是差在没武功吗?我要是会武功,这大周朝还能有你的用武之地?”人贱真是没药医,好不容易想忍着对他客气点儿,他一开口这心情便立刻烟消云散了。
韩稷脸色顿时已比她身上衣裳的颜色好不了多少:“那看来我是多事了,再见。”
说完他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