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不屑一顾,就算是摆脱不掉插手内闱的臭名,他也不会再以一个两面三刀的妇人之命是从,毕竟将来就算事成,坐上皇位的还是郑王,并非皇后。
莫说他已不将皇后放于心上,就算与她仍有关联,安宁侯眼下伤的是他沈家的人,他又岂有偏袒姑息之理!
因此此刻狠惩安宁侯之心,他竟与沈宓一般无二。
院子中央,安宁侯已经如一头暴怒的困兽般,无法淡定了。
韩稷瞥着他,从怀里掏出叠纸来,说道:“我知道你是皇亲国戚,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过是个后戚而已,莫非也想凌驾于宗室皇亲之上?陶行,你这就去宫门前击登闻鼓,把这些供词交给皇上,净水庵那十几名僧尼的性命不是儿戏,请圣上裁夺。”
陶行领命,这就要走。
安宁侯双眼一瞪,立时扬手道:“上去给我拿下!看谁敢跟我作对!”
说罢其身后的护卫立时抢占住大门,阻住了陶行去路。
院内立时剑拔驽张,一触即发。
屋内楚王上前一步:“父皇!”
皇帝依然不动,面色惊怒与踟蹰交加。
“父皇!”楚王缓下声音,谆谆说道:“父皇,安宁侯罪恶滔天,无视王法,如今他眼里已然没有君臣之道,沈家和顾家都不是泛泛之辈,这种时候父皇还不出惩治,难道就不怕日后沈顾两家暗中效仿吗?
“假如勋贵文臣都这般无视法纪,那个时候我大周律法便形同虚设了,这样的国家,治理起来岂非难上加难?沈宓父子皆足智多谋,堪称父皇的左膀右臂,此次本就是安宁侯侵犯了他们,若是不还个公道给他,岂非失去了沈家背后那么多士子之心?”
皇帝听到此句,竟是有些动容。
“你说,朕若不惩处刘俨,沈顾两家日后便会效仿?”
楚王抬起头来,缓缓道:“沈宓父子是父皇亲自挑中的人才,他们这些文人的脾性,父皇应该十分了解。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沈雁是沈宓的独女,这若是传出去沈雁伤在安宁侯手上而沈家拿他却无可奈何,他们还有何尊严可言?
“为了这份尊严,他们也必会有所行动。而顾家身为功臣勋贵,于大周来说功绩本就比安宁侯更高一筹,父皇不替他们讨回公道,安宁侯今日就是逃得出这院子,顾至诚也定然不会让他好过。到时候他若随便设个局让安宁侯跳了,父皇反而什么好都落不着。”
“他敢!”
皇帝低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