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一颗心还是冒着烟的,颤手指着门外,却是满肚子话找不到哪句先说。
前些日子他接连出事,就已然弄得她很被动了,如今竟不声不响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了上去,这是要活活气死他吗?皇帝居然半点情份都不顾,说斩立决就斩立决,这置她这皇后尊严于何地?
她的心里像火烧似的,没烧透的地方火苗蹭蹭地往上冒,烧透了的地方却是钻心的疼!这可是她唯一的弟弟,她最信赖也最忠实的帮手,刘俨若死了,她再上哪里去找这么忠心耿耿的人?这世上哪里还有人会值得她付诸这么多的信任?!
“他人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她蓦地从床上爬起来,发冷的双手抓住床沿,整个人如同一根绷紧了的弦。
宫女连忙将之扶住:“回娘娘,陛下刚刚下旨,已经让大理寺少卿连同锦衣司副指挥使一道押着侯爷去天牢了,陛下批的是三日后于午门斩首,在押赴午门之前,谁也不能去见……然后都察院又有人赶去安宁侯府,监督催促侯爷夫人他们收拾行礼搬府了。”
“都察院?”皇后猛地抬起头来,“都察院不是沈观裕掌着么?为什么会是都察院的人去办差?——是了,那沈雁是沈观裕的孙女,只要他开口向皇上表示放弃追责,皇上必能收回成命饶了侯爷的!你们快去传沈观裕,让他即刻去替侯爷陈情!”
“娘娘!”宫女咬着唇,为难地道:“那沈雁是沈大人的亲孙女。”
“亲孙女又怎么样?”皇后尖叫着,“他沈家难道还缺了这个亲孙女不成?!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她死了沈宓不是更加有理由休妻纳妾吗?!若不是她命贱没死成,侯爷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他是我的奴才,有什么理由不替我保侯爷的命?”
“娘娘!”宫女惊恐地望着她。
随在皇后身边多年,她知道她并不如她表面上那么贤慧温婉,可是到底平日里还是装得极好,并没有人见过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可是眼下这模样,就恍若个疯妇似的,不但口不择言,而且模样狰狞 ,着实让人心生惧意。
但是处在她的立场,她又不能够怕她,因为自从她们成为她的心腹那天开始,她们的身家性命就都掌握在她手里,为了自己安危着想,她也只能够尽力安抚。
“娘娘,”宫女把头垂下来,尽量放缓了声音:“您去找沈大人也是没有用的。
“奴婢打听得来,这次在指证侯爷的当场,就是沈大人抬出了废太子殿下,说是既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么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