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心。”
“哦?”辛乙抬起头,眉头凝着疑问。
韩稷没说话,只将摊开的书顺手覆住鼻梁以下。
辛乙等了半日不见他往下说,只好继续道:“不管是不是杨密,总之这次为着这个总指挥使的位置,楚王必然会不遗余力了。否则的话当时他也不会那么落力地劝说皇上严惩刘俨。而这次刘俨倒了,杨密也肯定会比原计划提前回京。
“等他回了京,郑王那会儿也已经出宫开了府,到时候就更有好戏可看了。”
韩稷扬唇望着窗外婆娑直响的香樟树,不置可否。
辛乙道:“其实这次是个好时机,假如能借机把咱们的人插进去便就好了。”说完他又叹息起来:“少主一日不拿到这世子之位,这些机会便一日也不能把握。咱们手下如今能调遣的人到底还少,得等到少主手上有了权势,有些事情才好着手。”
“所以西北那边你得跟紧。”韩稷挑眉瞭着他。
辛乙微笑点头。
正要起身,窗口挂着的羽铃忽然咚的一响,韩稷蓦地凝了眉,辛乙也迅速探头看了眼窗外,目光凝聚了下,随后则很快地将未捣完的药汁塞入帘栊下斗柜后的一个暗柜。再将斗柜回归原样,拍拍袍角走回原位来,弯腰从架上拿了块香,点燃后投入了窗下香炉。
所有事情做完,门口也就传来了小厮的传唤声:“太太。”
鄂氏走进来,目光往屋里一扫,最后落到躺椅里的韩稷脸上。辛乙躬身迎上去,韩稷挪着书站起来,含笑道:“母亲怎么来了。”
屋里弥漫着龙涎香的馥郁香气。
鄂氏望着韩稷,走过来,带着两分嗔意说道:“我听说这几日你没出门,来看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说着在一旁圈椅内坐下来,接着他递来的茶,又说道:“月中那几日正是你该服药的日子,偏你又为着刘家的事操劳了一夜,只怕是累着了。”
“是有点不大得劲儿。”韩稷点头,但语气仍是温和的,“因此这两日营里也没曾去,都托秦将军替我告假了。”说着眉头微蹙,目光滞缓,几分疲态便就浮了上来。
鄂氏见着他这样,立马回头轻瞪着清菊:“瞧瞧,我都说是不妥了,你们还非说无事。”
一面挪杯去看他吃的什么茶,手抚着杯口静了半晌,抬头跟清菊道:“我那里还有几丸养荣丸,你去拿过来,给大爷服了。”说完再看着韩稷,那目光竟是又泛起了几分柔,说道:“才得了这份差事,可别老这么惫懒着,回头让底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