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都是为着皇权二字而来,至于那些治不服臣子的昏君,只不过是无驭下之能。又岂能说皇帝训臣子训得不对?
“譬如咱们圣上,乃是承前启后的旷世明君!自然是以仁德服天下的,不施不代表不能为的。”
座中许多人听了这话,倒是又不觉点了点头。
沈宓眯眼望着门外,神情已有些漫不经心。
各人静声抿了口茶,又剥了两颗花生,刘通使道:“那么照李兄看来,最近呼声颇高的庞世子,究竟有无可能胜任这总指挥使一职?”
李通使屈指轻击了几下桌面,得意地扫了眼四下,说道:“我听说这庞世子的儿子曾经做过郑王的陪读,这次徐国公府突然缠上这官司,我觉得跟钟粹宫脱不了干系。
“而这层皇上也未必不知道。如今楚王究竟捧谁咱们并不知,按说这次就算让庞世子担任也无不可,但是这庞世子能力平庸,安宁侯正是因为屡屡给皇上添麻烦才导致这恶果,这庞定北若是当任,只怕也免不了闯祸,所以我猜,皇上应当并不是很属意此人。”
刘通使闻言点头。
宋寰则是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回味着他这番话。
大家的手都不由往盘子里伸来。有些话题私下里聊聊可以,但终究不宜深谈,身在朝堂若是连这点自律都没有,那么便不必指望混出什么名堂来了。
一片剥啄声里,宋寰忽然放下茶碗,望着沈宓:“咱们这里头,就数沈兄学识最为渊博,底蕴也最为深厚。方才李兄抛砖引玉,不如现在就请沈兄来说说对于庞定北与徐国公这桩公案的看法?”说完他笑着望向众人:“就是不知道沈兄肯不肯赏面赐教我等?”
通政司里都是有背景的人,素日这些人也是被沈家盛名给激出傲气来了,虽不至于个个都如宋寰般怨念深沉,但终归还是想有机会能够见识并批驳一番的。
如今宋寰开了这个头,便如同送了个台阶给他们,当即就有好几个人说道:“大家同僚一场,沈兄若是这个面子都不给,那就太不够意思了。我等洗耳恭听沈兄高见。”
李刘二人平日与宋寰交情最好,一向也唯宋寰马首是瞻,平日里没少暗地里给沈宓设暗绊子,这李通使更是对自己的才学有几分自负,方才高谈阔论便是有心想要显摆显摆,这会儿听宋寰说自己乃是抛砖引玉,不免有些不痛快。
但当看到众人兴致这般高昂,望向沈宓那双目光里倒是又浮出几分嘲弄。
刚刚话都让他说尽了,他倒要看看他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