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乙站直身。从容道:“小的就是提醒少主,危机无时不在,您应该处处未雨绸缪的意思。”
韩稷深吸一口气,抬手指着门外:“去,传饭!”
辛乙略顿,颌首走了出去。
庭前秋风拂面而来,吹得人心头乱嗖嗖的。
韩稷伸脚一拨房门,房门啪地扣在门框上,轻弹了两弹,到底是认命地掩了起来。
晚饭后在书房里呆了片刻,韩稷便就换衣出门往徐国公府去。
虽说沈雁可恶,可这事他还真不能不伸手了。
一则当然是与几大国公府也有关系,二则是他虽然生她的气,但她突然改变主意离去,这之中的古怪他却也猜得了几分,她与沈宓感情深厚,既是专程来找他便没有突然放弃的理,想来想去她之所以会放心离去,不过是看准了他已然有了计划而已。
那丫头心若比干有七窍,既不是故意气他,那他又怎会撂挑子不干?
再说了,输在她手下已经很丢脸,要是再斤斤计较,他是不是也干脆转世投胎变个女人算了?
能够在行动之前先找董家通个气,自是好的。
徐国公被参之后,他也到董家去过两回,四家到底情分不同,近日虽然闭门拒客,门房见是他来,却是立即客客气气地将他迎入大门。
只是进门之后门房脸色却又变得有些迟疑,正准备相问,二门内却又走出一行人来,为首的居然是乾清宫的程谓,而他身后伴随的董世子面色十分尴尬。韩稷识相地避在侧门内,见得程谓一行出了大门才又走出来。
“宫里来人做什么?”
董世子见着是他,却是长叹了口气,摇起了头。
原来程谓是来给董家下斥责令,训斥徐国公治下无方,虽然没曾说别的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元老级的功臣来说,却已经算是很打脸的了。
韩稷听完十分无语,董世子却接着又指着门外,说道:“这也就算了,你知道程谓眼下又去哪儿了吗?他去东阳侯府了!他们打了我董家的不说,回过头还要去安抚庞家!这事若不是庞定北那杂碎弄出来的就见鬼了!”
董世子气怒交加,董家人也没一个有好声气,平日素好斗鸡走狗的董慢也少见地凝眉踱起了圈。
虽是君为臣纲,可左军营乃是徐国公的亲兵卫,不存在独独打压某个人。而且这是开国以来针对勋贵府上的头一道斥责令,还是因着这么一件破事引起,这也难怪董家内心接受不了。韩稷陪坐了片刻,也不便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