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笑了笑,“王爷的心意,我自然明白。我还期待王爷来日荣登大统,介时也好谋份不朽的锦绣富贵,又岂会因为王爷一句玩笑而气傲?我说帮不了,不过是我自己已无能为力罢了。”
他放了手上杯子,说道:“听说东辽那边巴特尔与格尔特联手之后所向披靡,老蒙古王也快坚持不住了。照这么看,顶多还有半年东辽便可平定。这也就意味着家父很快就要班师回朝,到时候我将无权过问中军营核心军务,也没有调兵之权,对王爷来说自然没有什么用处了。”
楚王蓦地一怔,这才想起他如今还连个世子名份都没有。五军之中勋贵手上的兵马均行世袭制,韩稷若非世子,那么便无权过问职位以外的军务,一个没有军权的勋贵子弟,对他来说可不是已没有用处?
可是在这大半年里,他却又已经与他形成些默契,比如说净水庵那一案,而且他也已经深入过他许多事务,莫说他如今很难找到个才智能与他相当的人代用,就是有,那也还有个磨合,他才刚刚用上手,怎舍得就此撂下?
而就算撂得下,假若他反过头又倒向了皇后,那他岂非十分被动?
他深深看了他一眼,喝干了杯中酒道:“不是还有半年时间么?你替我办好了这件事,我又岂会亏待于你?”
韩稷扬唇:“王爷如此厚爱,末将本该肝脑涂地。但这件事既然扯到了徐国公府,我反倒不好插手了。请恕我直言,勋贵们如此团结,皇上心中恐怕有些忌讳,这次斥责徐国公而抬举东阳侯这就看得出来,假若我再插手,恐怕自身都难保。”
楚王锁眉沉默起来。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自己也是宗室皇亲,皇帝的处境他比谁都清楚,眼下既然贬董捧庞。那就摆明了是在敲打一干勋贵了。韩家自己已然身份殊然。韩稷出面必受牵连。若是保不住韩稷,他也会大受影响,这个时候又怎能先自毁长城。
他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韩稷望着窗外一树秋叶,咂了咂嘴。“办法也不是没有。但却迂回了些。”
楚王端着酒望着他。
他顿了顿。说道:“南城官仓那事刘俨不是一直没解决么?
“眼下是南城指挥使吴成暂领这案子,至今也没有眉目。王爷若是使人即刻把这案子再挑起来,让那‘盗贼’再往官仓四面做点什么举动惊动皇上。明儿早朝上,多半就不会再提这个事了。”
楚王面色沉凝着,默了片刻,他又道:“可这样也治不了本,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