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来的时候便已讲明自己不便出面,况且他是亲王,凭她还真能强迫他留下来不成?不过他不露面就不露面,就算沈雁他们奸滑得绕了道,那也不能改变他们独自出宫的事实!
她掉转头,才要回到原处等侯,门外忽然拔腿冲进来一个人,到了她面前便道:“姑娘,沈雁他们回来了,可是跟她在一起的不是韩稷,而是顾家的小世子!”
来人正是柳曼如派出去的丫鬟,听见这话,柳曼如不由一惊:“你可看清楚了?”明明是韩稷跟沈雁出去的,又怎么会变成顾颂呢?
“千真万确啊姑娘!您听,马铃声都到了跟前了!”丫鬟咽着唾沫润喉。
柳曼如急步走到宫门望去,果然见驿道那头过来三四骑人马,而眨眼间就已经到了跟前,当前的淡裳少女正是沈雁,而她旁侧面色肃穆的那人不是顾颂又是谁?!
“真是他!”她凝眉。
顾颂出去必然是去寻韩稷他们的,他在倒也不奇怪,可是他们身后的那两人只是护卫,并没有韩稷在内,那么韩稷去了哪里?
顾颂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带护卫,那么这两个护卫很有可能就是韩稷的人,这就让她有些看不懂了,假如顾颂与韩稷闹翻了,韩稷的护卫怎么还可能会跟他身后呢?可假如他们没闹翻,他们这又是唱的哪出?
不管怎么说,韩稷下落不明总归可疑。
如果说刚才楚王走时她还有几分底气,到这会儿她却已只剩些虚张声势了。
倘若事情当真有变,那她还执意留在此地就显得有些傻了。
她沉思半刻,眼见着沈雁已经下马,遂掉头便往西宫里走。
谁知才走了两步,迎面就忽然急步走出个宫人来,脚步飞快动作利索撞上她,一张纸团塞在她手里,然后又匆匆跟她赔了个礼,辞别了她过去。
她就着灯光下意识地看了眼手上的纸条,顿时惊得险些绊倒——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无论如何要紧咬沈雁与韩稷私会的事不放,否则的话想想令尊!底下落着个“郑”字,是郑王!
郑王也在威胁她,在威胁她跟韩稷和沈雁撕破脸皮!她手也开始发抖,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刚刚还那么温柔亲和,他怎么会掉头就来逼迫她这么做!
她立时回头,却只见那宫人已经匆匆拐过了弯进了东宫。
郑王!
她握紧了拳头,但脸却已成了灰白。
顾颂扶着沈雁下了地,目光留意四处,正见宫门处人影一闪进了门内,虽是不打眼,但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