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机会,毕竟韩耘才五岁,这几日一直是护国公夫人带着。到时候隔得又不远,他要是蹭过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她可不认为她在他们眼里已经到了这么重要的地步,所以问:“你为什么要跟我坐一起?”
韩耘道:“因为只要我们跟你在一起,大哥就没空骂我。他都专门跟你说话去了!你看昨儿晚上我们去山上跑马,我把衣裳弄得满是泥,他压根就没看见!就顾着提醒你别被石头绊。”说完还要哼一声,似乎挺愤然。
小屁孩的声音又尖又清脆,在场几个人仿佛连呼吸声都静下来了。顾颂脸色有些昏黯,而沈宓则立时凝了双眉。
昨夜那事虽以郑王楚王的事迹败露作为收场,可在各人心里总还存着片乌云。沈宓这里不消说了,顾颂听到韩耘的话心里也是一抽。韩稷果然对沈雁是有了改变的,他几曾关注过女孩子的行动?连韩耘都看在眼里了,他若还把它当成偶然,就太说不过去了。
可他却又无法去怪责韩稷,他发乎情止乎礼,并无逾矩之处,就是关注她多一些也不能说他就对沈雁有了什么非份之想。何况就是他真对她有了别的念想,他又以什么立场去干涉呢?韩稷又不是什么坏人。
有了净水庵那事,他又还能那么底气十足地以她的保护人自居吗?
他到底是输了,至少韩稷能够说出任凭她去闯祸、他来替她收拾烂摊子的话来。
他当然也能够做到像他这样为她,但他终归是没有那份斩钉截钉的气魄,以至于她的欢呼和肯定全都给了韩稷,而不属于他。
他望着天真的韩耘笑了笑,那般艰涩。
他仍然喜欢着的雁儿,是这样讨人喜欢,就连孩子们也爱围着她转,他多么自豪。
“耘叔跟我们坐吧,我和薛停会下场赛马,你来替我鼓劲儿!”他说道。
“真的么?”韩耘的注意力立刻被引去,而也再无人看得见顾颂眼里的深痛了。
大伙说说笑笑了会儿,护国公夫人与华氏也出来了,柳夫人告了假,与柳曼如今儿就不去了。大家心照不宣,都不再说什么,华氏搀着护国公夫人上了轿,孩子们则乘了马车,等人齐了,一众人便就启程往校场里去。
校场很近,因为只作素日驻守的将士操练所用,所以并不大,但是作为马赛的起点与终点,即便再加上三面搭起的看台,也还是绰绰有余。至于赛道几乎是现成的,校场西侧下去便是长达一二十里的绵延矮坡,不但有天然坡道障碍,还让人一目了然,能看到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