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农越说越激动,最后都指着那边越争越厉害的一群人了。
田间地头常有为这些水利之事争执的,这些事通常都有庄头负责处理,韩稷即便是正好碰上,也没有赶过去跟对方一帮下人理论的道理。
但是他静默片刻,却忽然负手走了过去。
陶行贺群与佃农均是一愣,很快也赶了上去。
争打中心是给韩家的庄头韩贵,对方是计家庄的庄头刘四顺。冯家卖出计家庄田地之后,庄子上的人自然也跟着离了京,如今庄子上的人都是庞家派过来的。韩稷过来的时候大伙都沉浸在争吵之中,而且还偶有肢体接触,围观的人也各自神色凝重,一副随时准备帮手的模样。
刘四顺高声叫嚷着:“我们主子也是跟着先皇打天下出身的,你们主子是国公爷又怎样?难道谁的爵位高谁就可以仗势欺人?谁的爵位高就可以先占便宜?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就算你们主子眼下就在庄子上,就凭他那副病怏怏的身子骨,连个世子之位都挣不着,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韩贵气得指着刘四顺怒骂:“你个狗*娘*养的东西!竟敢对我们公子出言不逊……”
说着便举起手里的扁担扑了上去,人群顿时变成得混乱。
贺群听得刘四顺这话便已红了眼,抬步便要进内拿人,韩稷忽一伸手将他挡住,铁青着一张脸说道:“庞家不可能派个蠢到这种程度的人独当一面。这厮既是庄头,又明知道我在庄子里还发这么狂的话,那么这些话很可能是刻意为之。”
陶行贺群闻言,皆凝眉对视起来。
“可是咱们与庞家似乎并没有结过什么梁子,庞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稷微眯两眼盯着那刘四顺,说道:“庞定北在五城营之事上输惨了之后,未必会心服,眼下他已经进入了神机营任校尉,无论怎么说,份量若非足够重。是替他揽不来这差事的。他如今就算没有跟我结仇。但凭我与董家的关系,他也不会把我当成朋友。
“这次外头传我已然病入膏盲,庞家十有八九,就是来探虚实的。”
“岂有此理!”陶行咬牙。“等我去捉了厮。让他跪到公子面前磕上一百八十个头。看看公子究竟是不是已经如传言所说病入了膏盲!”
说着他便也要行动。谁知又被韩稷伸手拉住:“别去。”然后在他们错愕的目光里,他轻轻吐了口气,松步抬步。说道:“我去。”
还没等陶行他们反应过来,他已经如魅影一般闪进了人群里,到了混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