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心下越是忐忑,回房呆坐在床边半日,竟不由慌得垂下了眼泪。
宁嬷嬷推门进来时,便见着她背对着门哭得伤心。
“与其这么样哭,倒不想想自己错在哪儿。”她走到桌旁坐下,望着她道:“你可知道今日倘若不是我的面子,太太十有八九已经赏了耳光于你了?”
绣琴闻声回过头来,看见面前的她愕了愕,而后擦干眼泪站起身来。连忙福了一礼说道:“嬷嬷教训的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不应该在主子面前不知轻重乱插言,还求嬷嬷往后关照才是。”
她八岁才进府来,虽没有别的亲人,但因为进府之前也没有见过宁嬷嬷,故而虽说是堂祖孙,但称呼上仍是带着两分生涩的,她管宁嬷嬷也叫嬷嬷。
宁嬷嬷轻吐了口气,缓了缓神色,望着她道:“你是我的孙女儿,我不帮你帮谁?难道你以为,我说这些话是在你面前邀功么?”
绣琴双唇翕了翕,垂下头来。
“太太不是容不下人的人,你只要好生当差,凡事多动些脑子,迟早也还是会得到太太的欢心。”
宁嬷嬷说道,然后拿起桌上针线篮里一只绣了一半的荷包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大爷终归是太太的孩子,往后这样的话再不许说。你的心思我知道,但眼下这样的情况,咱们只能跟着边走边瞧,倘若你沉不住气,那么到时便连我也保不了你。”
绣琴称着是。默想了半日,却又还是忍不住走到她身旁坐下,说道:“这些话在太太面前我自不敢乱说,不过眼下没有外人,我却是有句话想问了很久,大爷聪明睿智,又英勇过人,不知道太太为什么这么容不得大爷?”
宁嬷嬷听得这句话,目光立时阴狠起来,“这样的话也是你能问的?!”
绣琴连忙站起。
宁嬷嬷走到她面前。脸色刹时间冷如同寒冰。“我再说一遍。太太和大爷之间的事,你不要打听。你若还记得当初进府时我交代给你的那些话,若是还想一辈子都留在这国公府里享福,你就从此乖乖地听我的话。不该打听的什么也不要打听!”
绣琴双膝一软跪下地来:“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不听话!”
宁嬷嬷垂头瞪了她半晌。才缓缓调整了神色。坐回椅上,复拿起那荷包来看了看,说道:“起来吧!”
绣琴颤巍巍地起身。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然后默默沏了杯茶奉给她。
宁嬷嬷接在手里,又过了半刻,才又说道:“你女红做的不错,人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