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道:“陛下若是吃不惯,就还是别吃了。”
皇帝拧着眉咽下去,然后道:“句儿怎样了?朕又没怎么罚他,他怎么就娇气上了?”
“您自己的儿子,您还不知道么?”淑妃揽住他的胳膊,偎着他望着亭外梅林叹气,“他从小就想做个谦谦君子,这次因为柳家丫头胡闹,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跟着起了哄。不但把沈宓给得罪了,还把从小玩到大的韩稷也给得罪了。
“他从小生活在宫里,除了韩稷他们,从小也没有什么玩伴,这次把韩稷一得罪,勋贵们肯定同声共气站在韩稷那边,他往后更是连个读书骑射的玩伴也没有了。换成是臣妾都会难受,又何况他一个半大孩子?”
皇帝听到这声半大孩子,端着的茶不由放下来,说的也是。楚王不过十五六岁。可不还是半大孩子?再想想他以往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骄傲,又不由道:“那也是他咎由自取,韩家与我赵家乃是有先辈 渊源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四家抱得跟铁桶一般紧。得罪了人。也怨不得人家!”
“陛下说的是。”
淑妃垂着头。坐直身,执起皇帝的手,说道:“所以那日臣妾狠狠地斥责了句儿。可是他已经知错了。如今还因此患了心病,臣妾又还能将他如何?他并非臣妾一个人的儿子,同时还是陛下的爱子,真若有个三长两短,臣妾如何自安?”
一滴水落在皇帝手上,皇帝顺手抬起她脸来,才知道她在哭。
心里顿时不忍,放缓和了语气,说道:“朕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但如今除了让太医好生诊治,又有什么法子?”
“心病还得心药医。”淑妃抬起头, 含泪道:“句儿这病都是因为内疚而起,总得让他消去了这块心病,他才算真正好起来。否则就是太医用再多的药,也是枉然。”
皇帝听闻凝下脸色来,半晌道:“回头朕去瞧瞧他。”
淑妃抹泪站起来:“臣妾替句儿谢过陛下。”
皇帝扬扬唇,招手唤她坐下。
端敬殿这边,郑王这些日子因为禁足同样无法出宫。
但是自打得了沈观裕的提点,这几个月里他却在宫里发展了好些眼线,虽然这对于他要走的路来说才是杯水车薪而已,但是凭他目前的财力与势力,也无法有更大的施展。
午膳后他这里正围炉温书,于英便踏着一路脚印走进来,禀道:“王爷,陛下出宫往楚王府去了,听说楚王染病,乃是淑妃怂恿着陛下出宫的。”
皇宫出宫看看生病的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