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有好半天没有出声。
韩稷默立片刻,接着道:“孙儿知道世子之位得由父亲斟酌人选,孙儿不该冒得这爵位,亦不愿意因为这件事伤了我们母子感情,我这就进宫去回了皇上,辞了皇上这番美意。”
“站住!”老夫人站起来,走到他身前,“这是皇上御赐钦封的世子爵位,比起你父亲申授得了的又多了多少体面?莫说这是圣旨不可辞,就是可辞,你顶着这头伤进宫去,岂不是更加置你母亲于不义之地!”
韩稷垂头不语。
老夫人深深望了他半晌,退身回到榻上坐下,再看了眼他头上的伤,说道:“你是我韩家的嫡长子,这世子之位本就是你的,如今你父亲虽然不在,但事已至此,皇上提前钦封了你也是一样。”
韩稷抬起头来。
老夫人望着门外,又道:“皇上既已宣过你母亲,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母亲虽然伤了你,但你此后不许对她有什么怨气。等圣旨下来,你须当好生履行你世子之责,维护我韩家声誉不败,威风不倒。你与耘哥儿,也应好好相处,不负手足一场。”
韩稷双唇抿成一条线,半日后缓缓点了点头,复又撩袍跪下,磕头道:“孙儿谨遵祖母教诲。定当以维护韩家荣誉至上,不敢有半点有损于韩家的行为举止。孙儿若是有负韩家,有负祖母,便叫孙儿来日身受万箭锥心之苦。”
“罢了!”老夫人吐气道:“何须你发这么重的毒誓?起来吧。”
韩稷站起来,老夫人也站了起来。“明儿去请太医好生瞧瞧,伤在明处,莫要破了相。”
韩稷答应着,恭送她到了院门口。
庭园里暮色已深,寒风轻轻撩动着檐下一段梅枝,有清幽的沁香在鼻尖萦绕。
饭后韩稷坐在书案后发呆,面上看不出什么兴奋。
辛乙道:“少主完全可以避开那一下。”
他的目光像是胶着在面前摊开的书本上,好半天才移开来。
“十五年的恩恩怨怨,哪里还能分得清谁欠谁的。这道伤,就当是我还她这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也罢。往后我与她已只有面子情,相信她对我也如是。如此也好,我好歹也不必一面再做孝子,一面纠结着如何对待她。
“往后我颐风堂,与他们荣熙堂,便就各不相干。直到我大事做成为止。”
辛乙张了张嘴,到底未曾再说什么。
鄂氏养大了韩稷这是事实,在教养上与韩耘并没有区别这也是事实,从这方面讲韩稷的确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