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群静听了听,见大伙注意力都在棋局之上。也就悄无声息地走出人群来,遁着方才那笛音传来的方向行去。
韩稷一抬头不见了房昱踪影,眼神示意了旁侧的贺群,继续下起来。
绿蕉轩后是一处桃林,眼下桃花含苞待放,傍水而立,其景竟美妙得紧。
房昱隔水望了望,见那边已然无人,想来那吹笛之人已经离去,便就也萌生了去意。才转过身,却听后方假山处有衣袂之声传来,又有女子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咱们竟然寻不到四姑娘了,我拿了她的笛子,也不知道她这会儿要用不曾?”
房昱听见这声音遂为之一振,回过头来,正对上个绯衣素裙的身影。
这身影这面容竟是再清晰不过了,他双眼落在她脸上,竟有些移不开去。
沈弋也站在桥上止了步,睁着一双秀美的大眼,含情脉脉看过来。
目光落在房昱脸上,她垂下头,颊上有着淡淡的绯红。
看在房昱眼里,就成了娇羞。
一时之间,他只觉隔岸待放的桃花在这一刻里已然开放了,它们妆点了这景致,也妆点了他的心情。他的心也开花了,比对岸的更繁,更盛。
他拱手弯腰深深行了个礼,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掉头离去,但两脚却似生了根,再也拔不动。
他读了十来年的孔孟礼教,现在忽然觉得有些烦了,如果没有这些礼教束缚,他一定会大步走上前去,问她安好,可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他可以不管礼教,但礼教却还是会七手八脚地束缚着他,还有她。
他诚然可以那么鲁莽,可她呢?
再看一眼三步开外静立桥上的女子,他垂了眼。
正预备抬脚,身畔却飘过来一阵香风,她已经轻步走过来,垂着头,越过他往庑廊的西侧行去。
走了三四步,她脚步又缓缓顿下来,回头轻睐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
房昱被她一眼睐得心潮一波接一波地涌起,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就忍不住出了声:“沈姑娘。”
沈弋停了步,在廊柱下停步回了头。
她两眼含春,纤巧的身段如春风拂柳,说道:“公子,有事么?”
房昱只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喉头,但这却反而变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道,促使他鼓起勇气走上前,说道:“小生敢问,刚才可是姑娘在此吹笛?”
沈弋望着足下:“即兴吹了一曲,让公子见笑了。”
“哪里?我觉得吹得很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