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没落着什么干系,可四家同荣辱,共进退,难道还会有别的心思不成?
韩稷在同辈中年纪最小,与他们几家情况又略有不同,但他如今毕竟还是韩家的人,也袭着韩家的爵位,自然是也要为韩家的未来作想。
饭桌上气氛立时凝重起来。
“我顾大哥这话,就算是不尽相实,也相差不远了。”董世子眼望着薛世子道。
韩稷示意小厮给大家斟了酒,顾至诚望着众人,说道:“要照我说,这大周若是还让这样的人坐拥着江山,咱们合伙打下来的基业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众人皆抬起头来,董世子凝眉道:“至诚的意思莫非是想——”他比了个推倒的手势。
顾至诚笑道:“二哥想到哪里去了。我顾至诚虽然鲁莽,但这忠孝仁悌四字却不敢忘。咱们当初既然拥了赵家坐这江山,他们若对咱们有情有义,我又有何推翻他的道理?我只是忧心,这太子未立,将来也不知是谁来继任这皇位,而继任者是会比如今的皇帝更仁义,还是更糟糕?”
大家听得这话都不免沉思起来,诚然他们都没有反皇帝的想法,可顾至诚的忧虑却是大家所有人的忧虑,眼下皇帝不收兵权,不是不愿收,只是没机会收。
当年江山是大伙一起打下来的,若是有不轨之心便不会拱手让出这江山给赵家人坐,自己手上只各分了些兵权而已,而且还有一部分掌握在皇帝手中,可是这才十几年过去,若是连这点兵权都保不住,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勋贵们的付出和忠心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没有兵权,又有战功,那个时候皇帝想怎么挤兑你便怎么挤兑你了。
“可恨赵家子孙里也没有顶得上大用的,就是旁支里有几个能过得去,可眼下皇帝膝子有子,自然是不可能过继过来。而辽王是早就出了局的,说来说去,也就只有郑王楚王二人有可能继位了。但是郑王和楚王之中,咱们又该支持谁呢?”
这时候顾颂这么说道。
薛停干了杯酒,说道:“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薛世子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怎么说话呢?”拍完后又与众人道:“不过他们说的也对,太子被废也已有两三年了,也该议议这立储之事了。原先咱们个个都不愿淌这趟浑水,但是眼下看来,就是不淌,皇帝也未必信得过咱们。
“既如此,咱们还不如自己扶个太子出来,到时候怎么着也比伸长脖子等着被砍要强!”
大家闻言面面相觑。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