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青霞浅芸便出去了。
韩稷亲自搀了老夫人回慈安堂,而鄂氏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路跟随在身后。
颐风堂安静下来,辛乙在廊下微笑迎住韩稷,说道:“这下可跟雁姑娘交差了。”
韩稷头一次没理会他的打趣,扯了扯嘴角唇负手进了房。
老夫人出现的很是时候,但他绝没有让人去刻意传话给她,从他察觉到芍药海棠与青霞浅芸的不同起,他就疑心芍药二人是老夫人借机放在颐风堂的眼线。她们俩不管有没有怀着同样的心思,起码颐风堂的动静会通过她们传到老夫人耳里。
所以他选择了请鄂氏过来,而不是带着青霞浅芸去荣颐堂问罪。
其实对付两个小丫头而已,本不用经营这么多天,但是鄂氏这么多年的贤淑形象已经在众人心里根深蒂固,而他与她又都有所顾忌而不能把身世披露,作为儿子,想要跟母亲斗智斗勇,他的所有行为就只能被圈在一个孝字之内。
屈指算算,离中秋也不远了,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
翌日早上,老夫人便下了令,让鄂氏清肃府里行止不端的下人。
青霞最终还是没得到解药,被关在柴房里活活煎熬了一晚上,裙子被止不住的情潮染得湿透,早上气息奄奄地与浅芸被人牙子带走,人牙子闻见她身上湿腻的味道一再压价,最后听说老夫人索性只收了五钱银子意思意思便签了契约。
鄂氏身为主母,虽然不必受罚,但从慈安堂传来的消息却称,其在老太太跟前直呆到子时过后才回房,走路也跌跌撞撞的,想必是罚了跪的。
当然这些消息并不曾有人敢外传,韩稷的消息来源也十分隐秘。
在魏国公回来之前,鄂氏得到这点小教训已经差不多了,再放肆,不但老夫人会不满,魏国公回来他也不好交代。毕竟,鄂氏眼下还是他的“母亲”。
早饭前韩稷去到慈安堂,老夫人也留下他说了几句话。
“你知道我老了,早也已经不管事了。但是有件事,我一直不解。”她抚着杯子若有所思的,然后望着他:“你母亲近来似乎情绪有些不大正常,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韩稷顿了一顿,说道:“母亲已有许多年没与父亲分开这么久,想来是因为盼得久了,又担心父亲安危,因而心绪浮躁,等到父亲回来,一切就好了。”
老夫人不置可否,沉吟着,又道:“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了。”
说完她转头望着他,轻轻一叹,又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