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令她为之感慨?
沈雁平日里并不格外主动与谁亲近,就算是在诸家与她短暂相处过,在她嫁到沈家后日常交往也一直淡淡,她没有想到她不过十一二岁,心思却已细腻到了这样程度,不但在设法保住沈弋的名声,同时又借势不动声色地解决着她的难处,二房教出这样的女儿,怎么可能不兴旺?
想到这里,她暗暗敛了敛心思,跨出两步道:“我同意雁姐儿的提议。只要莘哥儿愿意,而房家又有合适的姑娘,我可以立即操办!”
陈氏见状,看了眼季氏母女,也上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难为雁姐儿。只是我隐约记得,那年五太太说过那么一嘴儿,说房家如今最大的姑娘也才几岁,年岁相差太多,这恐怕又行不通。”
沈宓知道自己女儿的能耐,并不过份为意,听得这话,却是也默了默,然后又道:“我记得前些日子房兄与我吃茶,曾说过府里有两位姑娘与雁姐儿差不多大,还曾让她去房府走动,与她们结交来着。听他的口气,那两位姑娘就算不是本家的小姐,也应该是房家的亲族。”
“二哥的意思是说,让莘哥儿娶房家的旁支?”曾氏凝眉,方才的舒心凝结在脸上。
沈莘是府里的大公子,沈家就算对房家理亏,可娶个旁支的姑娘,她这个继母也于心不忍哪。
沈宓也不忍心,因而凝眉不语起来。
一时间堂中又皆无语。
季氏自知愿望落空,眼下根本没有立场表达什么意见。
而沈弋跪坐在地下,双眼空洞,但又凝神倾听。
正静默着,门口忽然又一黯,有身量未足但又初显挺拔的身影迈进来,立在门槛下,静静道:“我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房家的旁支,只要她是房家的姑娘,只要房家同意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也只要她人品端正,其余我毫无意见,愿意听从祖父与二叔安排。”
屋里人连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
面前的沈莘依旧寡言黯淡,朴实无华,但眼前分明又透出股让人难以小觑的坚定。
“二少爷!”曾氏失声走上前去,看着他:“你不必如此。”
沈莘目光掠过她,投到远处的沈雁身上,依然静静地道:“我自认不如二叔那般具备明珠光华,来日可令沈家大放异彩,但我与弋姐儿雁姐儿都同样是沈家的子孙,弋姐儿固然有错,但雁姐儿都能站出来,我想我同样也能站出来。
“那年雁姐儿在外被顾家的人欺负,我和茗哥儿丢了沈家的脸,没有尽到身为沈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