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婵连忙执壶给她添了点热的:“大冷天的,也不管冷热就喝,冻伤了脾胃怎么是好?”举了热茶给她,又道:“弋姐儿呢?她可还好?”到底是姐妹,而且闺誉对姑娘家来说何等重要,沈弋平日那么的克制,这会儿遭遇这种事,总没有盼着她不好的道理。
沈雁摇摇头,望着她:“我并没有与她说话。”
正说着,胭脂又走过来,说道:“弥香阁的落英方才塞了纸条来给姑娘。”说着递过来。
沈雁接来一看,沈婵便问:“什么事情?”
沈雁抬眼望着她:“弋姐儿让我饭后去长房。”
屋里人皆默了默。
晚饭后沈观裕便出门去了郭府,沈宓为了这档子事也与沈宣聚头商议起来。送了沈婵去华氏屋里陪坐说话,沈雁便带着福娘到了长房。
季氏在廊下迎出来,面上表情如同院子里被风扬起的落叶,一片散乱,听说她来找沈弋,她也并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将她引到弥香阁,便退出门来。
弥香阁里只点了两盏灯,沈弋抱着双膝坐在榻上,头发散下来,脚上未着袜,一张脸平静到让人心慌。
沈雁在榻下绣墩上坐下,拖过绣被来将她的脚捂住。
沈弋将脸缓缓侧过来,望着她,目光像是被冰冻了千百年,艰难地转动了一下。
沈雁望着她,开口道:“你这个人,其实最聪明。可惜就是太聪明,就总是容易把简单的事情想得过于复杂。”
沈弋抬起头,双唇微颤着,对着脚尖静默了半刻,忽然自嘲般地微哼了声,吸气道:“我不像你,你什么都不缺,得天独厚。
“而我呢,如果没有意外,我的的确确算得上京师里高贵优雅的世家小姐。可是如今我父亲不在了。祖母也瘫痪在床了,我母亲只懂得谨小慎微,不懂得筹谋,不懂得算计。就连保住我这优雅世家小姐的地位和名声。我也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而我就是再聪明。如今也败在你的手下,你说老天爷公平么?他一点儿也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沈雁将温在小铜炉上的滚热的奶羹拿帕子包着取下来,哈着手。抬眼望着她:“我母亲出身商户,而且这么多年并无子嗣,我父亲因为爱她,也因为忠于当年的选择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我若不知道还好,既知道了,便不能不心忧此事。
“而我同时又不是像你一样真正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我总是在为满足大家的期望做个举止文雅的闺秀,和做我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