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陶行他们,在园门口站定往园内望来。
园内道路曲折宛转,树木掩映,并看不出什么来,就连偶尔传来的声音也淹没在风里。
眼下沈雁正在园子里面对着一堆麻烦,他虽然相信她的能力,而且也知道有沈观裕在不会出什么事,可也还是不那么放心,毕竟她只是个女子。
“进去瞧瞧。”
他挥手,抬步正要走,却忽然听见身后假山乱石为屏的龙柏林里随风传来声轻斥,韩稷并未在意,因为在宫里这样的喝斥实在太常见了,他继续抬步往前,转过了两道回廊,过了座横跨在回廊上的石洞,便又转到了龙柏林的这一面。
这一次,喝斥声比先前明显了些。
出于多年习就的本能,即使没有停步,韩稷也将这声音收入了眼里。像是有女子在怒斥着什么,料想是宫女之类。然他进到此处已是不合宫规,不过是仗着皇帝并不会责怪他才大胆为之,倘若再去伸手管他人之事,未免就有些不识趣。
何况,也不归他管。
他抬步往前,只惦记着沈雁。
林子里鄂氏对着绣琴瞪了半晌,逐渐地将面色缓下。
她不是原谅她了,她犯下这样的事,又怎么能原谅?可是说来说去,她之所以会如此大胆,也都是自己平日里纵容的,她没有女儿,绣琴又长得与她娘家侄女有两分相像,加之宁嬷嬷的缘故,这些年她对她可称得是在当半个远房侄女在看待了。
何况眼下就是杀了她也没用,丫鬟在外犯下的事,无论如何罪责总是主子来扛。如果不是她让她去盯沈雁的梢,又如何会引出这些事来?
要收拾她还有的是时间,眼下无论如何得把这件事捂住才行。
绣琴若是护不住,那么她自己也会保不住,她这么多年在韩家经营出来的根基也会毁于一旦,而她垮了,韩耘的未来也就完了。
她紧了紧牙关,吸气道:“你先起来。”
绣琴抬头望着她,站起来。
“算你识相,知道赶在事发之前告诉我!先把眼泪擦擦,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直到眼睛看不见红肿了再出来!从这一刻开始,你不要再出现在沈雁面前,宋萍面前也不可以!”
鄂氏咬着牙,目光像是要变成刀子直插进她血肉里:“若是再敢给我弄出点什么,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绣琴发了颤,跪下又磕了两个头才站起来。
鄂氏咬牙沉吟了会儿,缓了缓面色,努力装作散步的样子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