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着挪到她跟前,说道:“世子爷不知道怎么知道那碗辣椒水是奴婢泼的,在戏园子里找到奴婢,逼问奴婢真相。
“然后等我说完,便挥剑斩去了奴婢十根脚趾,上了些封血和止痛的药,再拿了双小鞋给奴婢穿上,等大理寺来人传奴婢时,奴婢便就到了人前!太太, 奴婢那十根趾头,是世子爷生生斩下来的……”
她边说边颤栗着,泪水与冷汗混和在一起,看着竟多了几分怖意。
鄂氏和宁嬷嬷听到这话立时呆了。
宁嬷嬷屏息片刻,伸手去解她的袜子,等解开一看,果见一双脚上光秃秃地一根趾头也没有了,而前端伤口上则用纱布包起,有淡黄色的液体正透过纱布浅浅地溢出来!
绣琴歪在宁嬷嬷怀中,两眼里不断淌着眼泪,而目光里却充满了惊恐和后怕。
鄂氏倒吸了一口冷气,停顿的思维在看到她两脚又一次惯性的抽搐才恢复了意识。
怪不得韩稷会突然闯到敞轩里来,也怪不得他会主动提到绣琴!原来果然是他做了手脚,而他手段又何其狠毒,竟然用这样残忍的办法去给韩家洗清嫌疑!
她养了他足足十五年,从来也没见过他这么狠的一面!
她扶着桌沿坐下来,面肌微微地抽动着,她太不了解他了,而又太了解他了!他既然已经查出来是绣琴做的,难道会相信这不是她指使的吗?他在外头忍下来的怨气,难道回到府里不会借此释放出来吗?
“即刻带她下去,收拾些该用的衣物,把她发卖到南边去!”她望着前方,一字一句地说道。
“太太!”绣琴扑上来抱住她的脚:“太太就看在往日奴婢还算尽心的份上……”
“你还不走,是想等我亲手杀了你吗?!”鄂氏腾地站起来,瞪着她:“你做出这种胆大包天之事,活该千刀万剐!要不是看在你已经被斩了脚趾的份上,我岂会留你命在!我是绝不会再留你这种祸害在身边,我赏你两条路,是走还是死,你自己选!”
“太太……”绣琴哭趴在地下。
“太太!”宁嬷嬷也跪爬过来,“老奴也老了,受不得骨肉分离了,太太就是要发卖,也请将她就近发卖吧!如此老奴偶尔也能再去看她一眼!”
“闭嘴!”鄂氏厉声道:“你还有脸跟我求情?若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孙女,她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是太太,若不是因为您说过不能让沈雁嫁到韩家的话,绣琴她也没这个胆子啊!绣琴她也是想替太太做些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