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站起来:“既如此,那父皇为什么一直没动华家?”
他可不觉得先帝没动,皇帝也会不动,凭华家当年跟陈王的这番交情,怎么着也要将他们扒拉下来才叫做正常不是吗?
“下官却觉得皇上一直有在动。”宋正源说道,“早些年华震阳还在世,因着义军打天下所使的粮饷有半数出自于华家,因而先帝待华震阳十分不薄,还曾给过华家大周第一皇商这样的美誉。
“可华震阳死后,华家近些年在内务府的差事办得相当不顺,前几年更是屡次受到皇上斥责,这在从前是未曾有过的。华家就算是办事不力,在得过几回斥责之后也万不敢不再用心,连年受斥,如果不是皇上想要动他,又是何故?”
“是么?”
楚王喃喃地,浑身血液像是潮水一样奔腾在他的血脉里,“那为什么又未曾治罪?”
“关于这层,下官也仔细想过。”宋正源道,“下官分析,一则是华家这么些年委实谨小慎微,没有什么大的把柄可让皇上抓在手里,二则是他还要重用沈家,在皇后与安宁侯接连恶化了皇室宗亲与沈家的关系后,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冲华家下手。”
“既然父皇不愿意,那咱们下手又是否妥当?”他并不是可随意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这步棋他必须掰回来,如果稍有差池,他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没有什么不妥当。”宋正源望着他,“王爷可听说过华家的财富有多少吗?皇上对华家早已如鲠在喉。灭了华家,足可以充盈大半个国库,如今皇上连行宫都未敢修缮,可见国库并不宽裕,如果王爷能整垮华家,缴获华家产业,皇上能不高兴?
“至于沈家,到那个时候皇上只要再施个恩德下来,沈家难道还会说什么不成?而王爷若是想要报沈雁之仇,也只要从中稍微做些手脚。则必然能让沈宓一家脱不了干系。而我想恐怕还用不着王爷多虑。皇上便会自行罗织个罪名到沈宓头上。”
楚王听得心潮澎湃:“这又是为何?”
宋正源微微笑道:“王爷忘了,韩家手上的兵权了吗?”
楚王一颗心险些从胸膛里喷出来!
不错,韩家手上的兵权!如果华家被定罪,借华氏把沈宓牵扯进去。皇帝再顺水推舟找个理由扯上韩家。如此一来不就可以将韩家父子打入狱中。从而将兵权收回来么?
他忽然觉得充满了希望,这可不仅仅只是报复沈雁和韩稷这么简单,倘若事成。那么他不但达到了报复沈雁韩稷的目的,同时还能够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