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成了师出无名的祸国贼,那时不但大家立场不正,就连陈王府的名声也依然清白不起来。
所以平反翻案的程序一点不能错,不但不能少,还要有根有据。
这样一来自然需要时间,但是好在赵隽给的那份奏疏上已经提供了不少例证与求证的线索,再加上韩稷本来就搜集了一些,现在只要能将柳亚泽参倒,从他这里拔出萝卜带出泥,审出他当初诬陷陈王的罪证,便可一鼓作气围攻朝堂。
于是目前的要务,就是变成苍蝇盯住柳家这颗蛋。
日子穿梭似的往后拉,许是近来多事之秋,为了告慰神灵,五月底皇帝下旨给相国寺做了场水陆大会。大会持续了三日,相国寺忽有传言说僧人在法会上问签时问到大周龙脉虚幻无力,有疲弱之状。寺里僧人暗中禀报了皇帝,皇帝急得肝火上升,连夜召了太医。
然而虽说是暗中禀告的,却又还是走漏了风声出去,外头渐渐就有风声说大周皇帝杀戳太重,终于祸及子孙,不但死了几个皇孙,一个皇子,如今龙脉越发微弱,也在情理之中。
传言进了宫中,不管程谓怎么遮瞒,也还是传到了皇帝耳里,于是这么一来,又歇了两三次早朝。
郑王这大半年禁在王府,虽然在王府之内有一定自由,却也无法如从前那般镇定。
皇帝虽然未曾将他如何,大理寺也未曾有结果出来,可是等待本身也是种煎熬。这种煎熬又不似从前在端敬殿,不过是熬出头的日子,如今却是在熬他的前途命运。
这日傍晚在后殿合欢树下抚琴,于英匆匆走过来了,说道:“王爷,大理寺的人又来通报,说明日一早他们少卿联同刑部以及都察院的人会来录供。”
琴声铮地一响停下来,他盯着前方草地道:“前几日不是才来过么?”
于英垂首:“大理寺近来的动作委实是快起来了。听说上个月皇上下了旨,着三司加快速度审理。如此看来,这传言应是真的了。”
“为何要加快速度,而不是先议立储之事?”郑王拂袖起身,“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草草将我定罪么?!”
于英上前:“王爷先不必激动,也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坏。眼下除了王爷之外还有谁堪当大周太子呢?皇上若是将王爷治了罪,岂不是把江山社稷都不顾了么?尤其是眼下外头又传言说大周龙脉疲弱什么的,皇上更不敢掉以轻心。”
郑王紧了紧牙关,眼底的焦灼淡去了些。走到树下顿了片刻,他又说道:“但我心里总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