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倘若郑王府门禁不是这般森严,恐怕她也早就寻到了机会下手!
郑王忽有些万念俱灰。他挣扎了十几年的命运,原来到头来还是挣脱不开这张网去。
“当然,老夫也就是作个揣测。”沈观裕收回撑膝的手来,“真假与否,王爷可自行斟酌。皇后一向贤良,王爷又侍奉膝下多年,也许对王爷也有着几分母子之情。老夫今日奉旨而来,不便久呆,王爷一切多加保重。”
他站起来,站在案尾朝郑王深揖。
郑王垂头良久,终是摆摆手,示意他去。
殿门口黯了一黯又恢复光亮,于英等沈观裕出了殿门,遂跪坐在郑王身侧,忧心地道:“皇后若当真如此,王爷可要早些找个对策方是。”
郑王望着桌面,一伸手拂落了面前杯盘。
沈观裕去了郑王府,没事人儿一样地回了都察院。
皇帝这里吃了药,也听程谓禀报完了经过。
皇帝端碗沉凝片刻,说道:“确定他未曾对郑王做些什么?”
程谓垂首:“不但没做,据说对郑王还十分恭谨。”
皇帝唔了声,也没再说什么。
沈观裕素日行事本就滴水不漏,虽说这事扯上了韩稷,但他暂且忍着不胁迫郑王什么也正常。
他也就不再追究,只着三司加快办理此事。
大理寺一经催促,果然就不敢再拖。
虽说案子查到一定程度上也出现了一些疑点,比如楚王郑王挟持华正宇的动机,又比如韩稷明明在场却又无人主动招出他跟案子有什么直接关系,上了刑逼得紧了便又交待韩稷如何救人,到底跟楚王之死有没有关系没有人敢说。
毕竟皇帝是皇帝,可韩家手上才真正掌握着京畿命脉。倘若韩稷矢口否,朝中起码有三四成的人会站出来声援,那样的情况下,对自己是完全没有什么益处的。何况掌管都察院的沈观裕还是韩稷的岳祖父,就更不敢大涡了。
于是大理寺就渐渐有了共识,倾向于定性为郑王手下过失杀人。
反正这是皇帝的自家事,就是郑王亲手杀了楚王,皇帝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杀一个儿子偿命。
折子在八月上旬递进宫里,皇帝勃然大怒,口里道着“放肆!”脸色一片铁青,直瞪着下方躬身站着的文武大臣们,也不知道是怪郑王放肆还是怪责这些臣子们竟然敢当真把罪名扣到郑王头上。
纵凶伤人,看着比亲手弑兄体面些,可还不是因为有矛盾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