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拿到这美人捶不免受宠若惊,按说回门礼均由府里统一配备。鄂氏肯定已经准备妥当。老夫人再着人送来这个。无疑是极大的礼面。不过她对于这捶子来历也心知肚明,于是又唤了海棠过去代为跟老夫人致谢。
这么一来一往,老夫人嘴畔的笑竟是直到晚上还没有散去。
韩稷日暮时醒来。沈雁正在窗前翘着腿翻他的兵书,夕阳透过长窗照在她眉眼上,将她的白皙无端变成了闪耀的金黄。
“醒了?”她偏过头来,扬唇道:“这下晚上不用睡了,公公先前又让骆威来传话说这两天你不必操心外面的事,你打算干嘛去?”
韩稷一骨碌爬起来:“我们看戏去!”
“看戏?”沈雁哼笑道:“你没睡醒吧,我连娘家门都没回你就拉我出门看戏,是想让别人说沈家没规矩还是说韩家没规矩呢?”说完她支身坐起来:“再说了,眼下什么形势?皇后才死,让人知道咱们夜里偷溜去听戏,没的又是一身麻烦。
韩稷一拍脑门,“那你想做什么?反正我陪你便是。”
“我倒是有个地方去。”沈雁笑了下,从袖口里掏出张纸来,推到他面前:“我们去这里。”
“这是哪里?”韩稷皱眉,将之打开。
是一张手绘的舆图,标记的大约是东城门外的山林。
沈雁望着他:“是陈王的埋骨之处。”
韩稷浑身一震,半日才找回声音:“当真?”
“这件事我能骗你么?”沈雁将兵书扔到一旁,坐直身道:“这是出嫁前我祖父给我的,这地图也是他私下查访得来。我想咱们成亲,怎么着也得去告告你的生身父母。如今陈王妃的遗骨远在金陵,自是无法顾及,但陈王既就在京郊,我们却无论如何得去去。”
韩稷脸色如沉铁般凝重,对着那舆图凝视片刻,折起来收进怀里,说道:“祖父可还说了别的?”
“他说,让我设法打听出来废太子赵隽那个孩子的下落,以及,帮他送走孩子的那个人的身份。”
韩稷点点头,沉吟半晌,说道:“那我们吃了饭便出门去。”
沈雁遂让人下去传饭。这里韩稷返房换衣,半路又折回道:“我们还没回门,私下出门就不怕招惹是非么?”
沈雁嗤笑道:“韩大爷想来睡傻了。新媳妇过门给公婆磕头天经地义,我们此去,有问题么?”
韩稷恍然,立时又欢喜起来。
魏国公这里天擦黑时被韩耘在后头踢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