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地。怎会焚宫?”沈观裕拢手帮起腔来,“莫不是因为悼念大行皇后不慎打失了火烛,所以才引开了火势?这大秋冬的天干物燥,这个月下头上报的走水事件就有十几起,宫里一应之物又以易燃居多,柳阁老又未曾去实地勘察过,又怎知是赵隽故意纵火?”
柳亚泽挺直腰背,回话道:“既然沈大人觉得眼不见不为实,那么大人又怎么肯定这场火一定就是意外?莫非沈大人对碧泠宫甚至是赵隽十分清楚,所以这般肯定?”
沈观裕负手道:“事无绝对,可以瞎猜,却不可以胡为。眼下皇子已然不多,倘若妄动,那害的不是赵隽一个人,也是整个大周命脉。柳阁老既无证据证明赵隽纵火,何不将赵隽请到此处询问一二?也好过连声交代也没有便就扣上他个蓄意纵火的罪名。
“大行皇后眼下还停灵在西华门外,若是让人知道大人无证无据便使人乱扣帽子于赵隽,世人不知是会说你柳阁老赶尽杀绝另有图谋,还是会说皇上无情无义罔顾人伦?”
皇帝面色如冰,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观裕旁侧站着的许敬芳却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无情无义罔顾人伦恐怕还是客气的,皇后枉死宫中,嗣子郑王突然远走,这里就连已经废了的皇长子也被重新拉出来扣上纵火的帽子,到时候天下人会还相信郑王是凶手,亦或猜疑这只是皇上设下的灭去嫡室的一个局,还真挺难说。”
皇帝脸上已然有些绷不住,扭头往柳亚泽望去。
柳亚泽不动声色:“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因罪而罚,以法治国,天下人若知道,只会拥护皇上铁面无私,行事公正。天子执法清明,乃是万民之福,又何来猜疑之说?难道天下人要的只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君主,而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君主?”
“对自己尚未查出罪证来的亲生儿子杀伐决断,这本身有失公允,赵隽身为皇后亲生骨肉,皇上阻止其前去灵去祭拜已是不仁不义,莫说赵隽没有理由纵火焚宫,就是有,也没有什么不可原谅。”沈观裕漫声道。
“放肆!”柳亚泽沉声,“君为臣纲,父为子纲,赵隽乃是皇子,即便是皇上不允其前去执孝,当儿子也只有遵从之理,岂能任意枉为!”
“原来柳阁老也承认赵隽是皇子,那就好办了!”
沈观裕微仰着身子,“既是皇子,就该履行皇子之职。当儿子的不去给亡母执孝,咱们天朝还有没有王法?还讲不讲孝道人伦?如果皇子连去皇后灵前执孝的资格也没有,连这份义务也不需遵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