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出入,似乎是徐掌柜的姘头,有人亲眼见过他们俩在一张桌上吃饭来着。”
沈雁一张嘴张得如拳头大,那宁嬷嬷不都快六十了么,居然在外还有姘头?
“都二十多年了,就没有人发现什么不对?”她问道。
胭脂道:“原先宁嬷嬷一直是太太跟前的管事嬷嬷,在外走动谁敢说她?再说这徐东海原先并不在城南老街开铺,只是最近这七八年才搬去的,而且听熟悉他们的人说,他原先就在朱雀坊外卖笔墨来着,后来不知为什么才搬去城南。当时离得近,她又常要出门,谁会怀疑她来?”
沈雁凝着双眉站起,回想起这宁嬷嬷素日行事来。
她跟鄂氏没有什么正面冲突,而如今正院里管事的又是碧莲,平日里便没怎么把她当回事,只记得她行动挺利索的,衣着也十分整洁,不怎么多话,也挺沉稳,跟一般大户人家里有体面的家仆没有太大区别,怎么这么一个婆子,她居然在外还有个长达近二十年的姘头?
“既然是同乡,又一起这么多年,为何徐东海没娶了她?”她问。
胭脂唉了声道:“这徐东海是有妻儿的,只不过不在京师罢了。再说要娶的话他也出不起这赎身的钱呀。”说完她又把身子倾了倾,接着道:“不过有件事也奇怪,我还听说这徐掌柜原先极穷困,是后来这些年才渐渐发迹的,他在京师一无亲二无友,不知道怎么有钱开起的铺子。”
“说的是啊!”沈雁也灵光起来,“既然有钱开铺子,怎么不把宁嬷嬷赎出去?就是成不了亲,赎出她去也算是份情义吧,这宁嬷嬷看着也不是那糊涂人,怎么碰上这么一种人,还跟了他二十几年?”
“所以说,这才让人想不通。”胭脂道。
沈雁接着把另一只耳珠戴上,眉头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宁嬷嬷身兼鄂氏身边的管事娘子那么多年,多半是连库房一起管着的,而这徐东海在没有亲戚帮衬的情况下,从穷困到出外谋生的地步再到如今开了那么大一间的南货铺,真要究其原因,恐怕就只有宁嬷嬷暗中接济他才说得通了。
而宁嬷嬷暗中倒贴帮衬他,却还不计名份,不曾把这笔钱留着替自己赎身,这就更奇怪了。是她不想走,还是吃准鄂氏不会放人呢?
“再去打听这事儿太太知道不知道。”这是要不要继续探究下去的前提。
胭脂到门外吩咐下去,便就进来替她暖手炉。
事实上这种事情根本用不着怎么费劲,沈雁往太夫人屋里与到府来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