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直接说院子葡萄架已经送给沈雁了。鄂淑音无奈,只得随着其母登车走了。临上车前又连瞪了沈雁好几眼。
鄂家就在沧州,路上并不需要多长时间,沈雁可以想见,鄂氏这一伤,日后只怕常有往来。不过,就算来的勤未必就是件坏事,一来二去的熟了,她这个“表嫂”要给淑音表妹介绍门亲事什么的,也就顺理成章了不是吗?
经过小半个月的打点,这事面上总算已经圆了过去。而如今也该是处置宁嬷嬷的时候了。
这日早上见着太夫人精神渐好,她去请安的时候还拉着她唠了几句磕,她便就趁机道:“宁嬷嬷已关了半个月了,是不是也该提出来了?”
太夫人面色瞬时沉下,说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也不必审了,你去办吧,是直接拖出去乱棒打死,还是赐她条绳子上吊,随你处置便是!总之不要留活口。”
沈雁道了声好嘞,扭头便就回了颐风堂,着人把宁嬷嬷给拖过来。
宁嬷嬷这一向倒是没受什么折磨,一日三餐顿顿没少,沈雁甚至怕她有伤在身吃不下硬食,还特地让人把饭菜弄得烂烂地端了给她。
因而倒是还把她给养胖了。她自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见沈雁这般待她愈加惶恐,而偏生这些日子身边陶行他们盯得十分之紧,莫说逃命,就是连寻死都根本没有机会。
这里听说沈雁终于派人提她,不由心惊胆颤,到了颐风堂,一路上人均对她虎视眈眈,又愈加闻风丧胆。
沈雁坐在偏厅里,薰笼里的银丝炭薰得一架幽兰早早吐了芬芳。
青黛踹了她跪下,沈雁就说道:“知道今儿为什么找你么?”
她偷觑了一眼她,说道:“不知道。”
沈雁笑起来:“你这个老家伙,倒是临死还不忘跟人耍滑头。”她把茶放桌上,说道:“老太太刚刚放话,把你交给了我,你唆使太太针对世子,时刻不忘把他往死里整,可能猜出来我会怎么处置你?”
宁嬷嬷听得肝颤,说道:“奴婢也是被逼的……”
沈雁没搭理她的废话,只说道:“你别急,到你该死的时候我自会让你死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交代的这些事情倘若不说,只依贪昧主家银钱的罪名来论,你恐还能留个全尸,你交代出来这些却是别想有好下场了,你为什么会选择说出来?”
宁嬷嬷迅速地垂眼,但垂眼那一刹那暴露出来的惊慌又还是落在了沈雁眼里。
沈雁眯眼望过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