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他只管去护他的儿子,我这里却是也要保我的儿孙!眼下生死攸关,还不杀他更待何时?只要杀了他,韩恪他们还能拥护谁上位?”
柳淳额间有了冷汗,“他们也许,会自立为王!”
柳亚泽冷笑:“他们自立为王,那也要鲁亲王和辽王同意!倘若他们这么做,辽王和鲁亲王必然会联合起来一起攻打京师,你以为他们只要占住京师这弹丸之地这权力就拿稳当了么?皇上上位二十余年,都还未曾坐稳呢!”
柳淳默然未语。片刻后他抬头道:“父亲的意思莫不是要逼得韩稷他们造反?”
“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柳亚泽逼视他,“杀了赵隽,起码他们没法给陈王平反!如果要平反,他们也只能造反!
“只要他们造反,他们就自己承认了是逆贼,就是不与陈王府有什么牵扯,也会落得跟陈王同样的下场!辽王和鲁亲王都不会眼睁睁看着江山落入他人之手,更不会干等着韩家父子来取他们的性命!只有乱了天下,你我父子才有求生之机。
“而郑王他们已经靠不住了,剩下的机会,只能你我父子来争取。”
他望着柳淳一字一句,狠意仿佛要直传至他心里。
柳淳站定半晌,说道:“父亲有把握么?”
他忽然泄了气,跌坐在椅上,撑额道:“不管有无把握,这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柳淳抿唇默立半晌,才又咬紧牙关,接过那卷宗来。
这几日朝上气氛皆有几分诡谲,虽然各部要事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可触觉敏感的人还是嗅出些要变天的气息来了。
四大外城门突然换成了中军营的人把守,而各兼任六部尚书的元老们又皆回到了尚书衙门办公,通政司通使沈宓忽然被内阁元老们作主提为通政使,总揽一切上奏折子,原先在六科任给事中的沈宣又调入礼部任掌管印玺的郎中。
这一切变化若是还不能说明什么,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于是这一向人们分外地谨言慎行,茶馆酒肆也不去了,入夜即归家,平白弄得街上经济都萧条了许多。
沈雁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事,但越是如此心里又越是惦记。
魏国公说十日之内必杀郑王,如今已过了六日,除了他们神色日渐的紧张,脚步日渐的匆忙,其余并没有传来什么突破性的消息。有时候沈雁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在办这件事,或者说是否又改变了主意。
总之时间像生了锈的铁器,往前挪动还带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