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把脸伸过去,指指自己的脸。
沈雁白了他一眼,看向别处。韩稷忽地把她脸捧住,对准自己脸上“亲”了一口。
“真不要脸。”沈雁拿扇子拍他,“还不起来吃饭。”
说完站起来。
韩稷跟着下地,随在她身后道:“你要干嘛去?”
“屋里堆了两个月的帐,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该去看看了。”沈雁回头看着他。“你呢?”
“我得去宫里看看。”
韩稷收敛神色,一面拿了床头的衣服披上,伸手走到她面前,撅着嘴巴挺着腰,示意她帮着穿衣服。
沈雁睨了他一眼,伸手给他结衣带。说起来还是成亲那夜给他穿过一回衣裳,都这快一年了,他这腰仿佛又更结实了。她站在他面前,就跟外头老梅树旁边的美人蕉似的。
这一年里心几乎都是提着未放的,从成亲之夜皇后暴毙,到郑王出逃,赵隽出宫,又到柳亚泽频频生事,若是这些事无关乎华家命运,无关乎韩稷身世倒也罢,无非是尽人事而已,可当这些所有与自身息息相关,却又无论如何松懈不下来。
“好久没陪你去听戏了,过两日等皇上搬离乾清宫,我带你上街去。”
韩稷拿手指拨弄着她鬓间的步摇说道。
“平反的事呢?”她问。虽是如今大事已成,可陈王的事没办完,总归不能叫结束。
“祖父已经让我把卷宗拿过去了,这件事他和岳父会去办。”他摩挲着她的手,说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庆幸遇见了你,不只是成为我的贤内助,而且还给了我这么好的岳父和亲人,如果没有他们,我的复仇之路必然比现在还要难上几倍不止。”
他目光深凝幽沉,每个字都发自肺腑。
沈雁可不惯这么煽情,轻拍他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娶我是因为看中了我祖父和父亲吧?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非我不娶呢?肯定是有别的原因的。”
她背对他坐下来摇扇子。
韩稷凑过来,“你要是这么说,那我把心剖给你看?”
沈雁朝他伸手:“拿来。”
韩稷顿住,“你还真想看?”
沈雁扬唇:“要不然呢?”
韩稷哼了声瞪着她:“我才没那么傻,你要是想看,不如努力活得比我久,我比你先死,到时候就随便你怎么剖。但我活着的时候我是不会剖的,我说过,得护你一辈子,既然说了,我就绝不能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