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却扬眉道:“那不一定。就看他什么目的了。”
众人又默然。
顾颂凝眉:“可是稷叔为什么觉得会是郑王?他毕竟是个死人,而且,除他之外,辽王和鲁亲王都极有可能!”
“的确是有可能。”韩稷道,“所以不是要贺群前去探听消息么。不过辽王若有这么谨慎的手下,他老早就作乱了,不用等到这个时候。能派来做这种事的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敲定的。至于鲁亲王,那就是个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真说到要筹谋出一番事业,恐怕还差点火候。”
顾颂听完,竟是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疑惑。
“若是没什么问题,咱们就行动吧!”韩稷道,“我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但是主动些也好过这么样愚笨的搜寻,他若是藏在地底下不出来,那我们就是找上三天三夜也没有办法。不管他是谁,总得要把他找到。”
顾颂点头,看看薛停他们,彼此商量了一下行走方向,而后便朝三个方向分别走了。
鸣玉坊这边,眼看着到了平日就寝时间,眉娘怕沈雁这里出什么意外,遂看着她进了房之后,也仍在廊下溜达。
天上月色清亮,府外不时传来兵士们路过的声音和马蹄声,宅子不如原先国公府大,外头的动静也听得比在国公府真切,眉娘挨着海棠,撩了裙子,在廊下石阶上坐下来。
月光照在她疤痕斑驳的脸上,像是落了一脸树枝的影子。那双经过坎坷在岁月里已变得格外沉静的双眼。又像是遗落在树影之间的一对星芒。
“虽是快入夏了,但夜里还凉。”
一袭袍子披在她肩上,放下发髻来,一逼准备歇息的样子的沈雁不知几时站在身旁,她自诩机警,竟然未曾发觉。
她站起来:“你怎么没睡?”
“外头吵成这样,哪里睡得着?”沈雁苦笑着,将手上拿着的两只锦垫垫在阶上,拉着她坐下来。“我跟我们爷虽然成亲不过年余,但跟他一起操过的心却不计其数了。不管嫁没嫁。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注定不能阖眼。不过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对这些事又越发坦然罢了。”
她双手托腮望着明月,跟寻常少女并没有两样。即使成了亲,圆了房。身份的改变并没磨去她的灵气。
但即使她们之间相差着有将近十八九岁的差距。眉娘也没有觉得气氛格格不入。
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可以宜老宜少,既能拥有少女的活泼灵动,又能拥有成年女子的睿智通达。但她在沈雁身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