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他们不了解中原,中原的人也不了解关外大漠,如果没有长久的准备,就是捉到了他们的王,也消灭不了他们。同样,大漠那头还有别的国家,大周手脚伸不了那么长,掌控不了一个大漠和草原,保家卫国无哥厚非,但过份的战争却是毫无意义的。
顾颂他们跟随韩稷作战几个月,对他的思维也已经掌握得很准确,便就不再作声,一面静立掠阵,一面等待探子回报。
下方战局已至难分难舍之态,韩稷忽然扬了手,唤来传令官:“鸣金收兵!”
城上钲点声急如雨点,城下周军闻声纷纷抽身后退,蒙古军驾马倒追,城门一启,将士们涌入门口,而城上弓驽手齐齐发射,追至城下的蒙古军立时又勒马回头。
韩稷在城上微顿片刻,回营的将军已经走上来了,其肩颈处皆有血迹,身后几员副将也挂了彩。
“禀元帅,蒙军此番动用了他们的精锐力量,连战马都是从未见过良驹,末将不才,吃败了!”
他单膝跪下请罪。
韩稷扬扬手唤他起来,说道:“还探得什么信息?”
“他们此番出来的兵力应不下于两万,方才出阵的不过一千来人,末将以为,方才偷袭的这股人似是在刺探我等的反应!而且他们似有故意泄露苏克出营的消息之嫌。”
“故意泄露?”韩稷凝了眉,“何以见得!”
“末将领军去到阵前时,苏克原在图图木身后,此等阵仗原也无他插嘴之地,但他不但插了嘴,还自报了来历,这就已十分可疑!”
韩稷眉头深拧起来。
顾颂道:“如此听来,他们倒似是有诈!”
韩稷扭头望向他:“你父亲呢?”
“这会儿应在军师帐内。”顾颂想了想答。
韩稷抬步:“去寻军师!”
沈宓与顾至诚正在屋里推沙盘,这里听说韩稷进来, 便都直起了腰,说道:“城下怎么样?听说辽王的人出阵了?”
“正是。”韩稷在沙盘旁坐下,说道:“方才前方带回来的消息,苏克似是有预谋的出阵,如果真是这般,那里头恐是有什么圈套。但从眼下来看,他们能够利用的力量却已然无几,苏克这一出来,他究竟是想昭示些什么?”
顾至诚与沈宓对视了一眼,说道:“方才我们推沙盘的时候,倒是也发现个问题。蒙古驻扎的地方往后约十里的位置便是黑石崖,如果蒙军在此设伏,倒是个极妙的去处。苏克若是故意表露身份,那么会不会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