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堂,只怕也拉不下脸来那般“提点”沈雁。
这就是恶性循环,人际圈子就是这样,你不去拉拢维护,就绝对会被孤立。越是不与人往来,越是容易被人暗地里使绊儿,而更让人堵心的是,往往被人使了绊子之后,你还无从想起会是谁这么看自己不顺眼。
前世秦寿书房里的兵法上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见要想活得舒坦,打入敌人内部是多么重要。
华氏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漂亮得跟墙上牡丹花一样的这番话下,还藏着这么阴暗的目的,她眯起眼来上下左右地打量她,那力度和深度,活似扎在榻上马服里的绣花针。
“我说的不对吗?”沈雁摸着脸坐起来。
华氏点头:“话很对。不过,你不太对。”
沈雁才九岁,她的女儿她能不知道?
打小到如今,她虽然明道理,可又几时说过这么有深度的话来?她侧着头盯进她眼里,“你这几天很奇怪,怎么忽然这么懂事?这些话,是谁教的你?”在这个时候她不但能一眼看穿沈夫人的目的,甚至还能够这么样冷静地规劝她,给她分析,这哪里像是过去的沈雁?
沈雁坐在她对面,半日才垂眼吐气,“好歹我六岁就发了蒙,屋里头也摆着那么多书,再加上跟随双亲南北走动,心智肯定比同龄的孩子不同些……是吧?”
华氏看着她,没回话,转头看向了门外那树李花。
她能说不是吗?就算她觉得她奇怪,这也是她如假包换的女儿,虽然她还是爱撒娇爱耍赖,可总之现在的确是变得更懂事和稳重了,这是好事。除了相信她说的这些理由以外,她又还能找出什么更好的解释来呢?
她把沈宓的马服又拿起来,“我知道了。”
沈雁这一整日几乎都跟华氏在一起,替沈宓后日的出行忙碌着。
福娘因为与沈雁年纪差不多,所以出门的事情一直是她在照料。沈雁不在屋里的时候,碧水院里就由胭脂青黛看着。
刘嬷嬷因为昨夜惜月那番话,一整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早上顶着对大青眼在后院井边洗衣裳,无精打采地,连手上胰子都险些掉井里。
胭脂走过来道:“嬷嬷这是怎么了?”
刘嬷嬷想起昨儿要不是胭脂拿着帐簿跑过来这么一嚷嚷,惜月也不会那么样骂她,心里有气,但眼下这会儿因为有着把柄在她们手上,也并不敢多说什么,瞥了她一眼,便就默不作声地低头搓起衣裳来。
胭脂见状,也没再理会她,放下铜盆去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