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詹妈妈请过来。”回了秋实园的萧容悦打发了玉竹下去,让三七给自己换了身家常的衣裙,卸了钗环舒舒服服地歪在玉竹簟上。
山茶替她收拾着换下来的衣裙,轻声道:“方才妈妈来过,听说脸色不大好看。”
萧容悦轻笑一声:“怕是听说玉竹的事了。”
詹妈妈是萧夫人小柳氏使了给萧容悦作陪嫁的,从前是小柳氏从娘家带来的,嫁到萧家之后便让她过来伺候萧容悦,往日里萧容悦的衣食住行起居无一不是她打点的,连她女儿荼儿都在萧容悦的身边伺候,算是十分得脸的了。
山茶几个大婢女都对詹妈妈有些惧怕,听到萧容悦这样说,忙道:“先前是娘子吩咐了,妈妈昨日吃醉了,今日怕是还未醒酒才……”
萧容悦摆摆手:“你下去吧。”
山茶不安地看了一眼萧容悦,她越发猜不着娘子的心思了,只能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
果然詹妈妈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给萧容悦叉手行礼后边默默站在一旁,也不开口也不抬头,像是在带着气却又不能说出口一般。
萧容悦早已见惯了各种心思把戏,詹妈妈的这点子小手段,她还没有放在眼里,指了指下面的一张榻席:“我有话想问问妈妈。”
詹妈妈坦然在榻席上坐下了:“娘子有话直管问。”
“妈妈在我身边伺候也有些年头了吧?”话语不急不缓,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却让詹妈妈一时有些急了,她忙忙道:“娘子为何会问这个?”
心里却是七上八下,难不成因为自己吃醉酒的事,这小娘子动了什么心思,她可是夫人使来的人,怎么也不能轻易被打发了。
萧容悦却是抿了抿嘴,目光莹亮:“说起来,妈妈也知道,如今在这杜府里,大夫人与郎君他们个个都是盯着我这里,怕是想着法子要从我这里挑个不是出来。”
她叹了口气,手里的凉扇也打得慢了几拍:“昨日的事你也知道了,明明是洞房花烛夜,偏偏就……”
詹妈妈不由地一喜,她原本就怕萧容悦来了杜家之后把她给冷落了,顾忌着她是小柳氏身边的人不肯用她,如今听她这般掏心窝子与自己说体己话,那就是信得过她了。
她忙道:“娘子担心的再不错了,这杜家可不比寻常人家,府里规矩重,杜大夫人出身长安裴氏,眼光也高,咱们府里能得了这门亲事那是福气,只是难免会有些挑剔,娘子万万要忍耐些。”
萧容悦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