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几块地毡就卖出了四十缗钱,裴氏得了消息笑得嘴都合不拢,连连吩咐林妈妈:“快,快把公中的钱都拿出来,若是不够再把那两处铺子上的银钱都送过来。”
她急不可耐要去把胡商的货物都买下,这一转手就是七八倍的钱,等于是天上掉下的福气,换了是谁都丢不开手去。
杜兰也让人送了二百缗钱来,裴氏一听便知道,这里面必然还有姜家的钱,杜兰往日里的那点月钱都是姜夫人算了又算才给的,没攒下多少,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她不愿意教姜家得这么个便宜,奈何杜兰已经告诉姜夫人了,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向着婆家,只能收下了。
可就是这样还差了不少,那胡商的一船货还留下了近半,要全盘下怕不得一万缗,杜家凑了许久还不过是两千缗出头,始终是不够。
可要让裴氏把这样的好事拱手让人,她哪里舍得,如同割肉一般,一时坐立不安,连饭食都不想用了。
等到白芷请了杜霍来,她已经靠在凭几上连连叹气:“想我们杜家也是江宁府数得上名的清流世家,如今竟然连区区半船商货都买不起,这可怎么办才好!”
杜霍皱着眉,强忍着不耐开口:“阿娘何必为了这样的小事伤神,总有法子解决的。”
裴氏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三郎,你可得给我想个法子,那胡商的货都是极好的,就那几块地毡就卖了四十缗钱,我们可只花了五缗钱买回来的,这样好的事难道就看着白白便宜了别人?”
“如今府里公中和铺面拢共统统拿出来,也不过一千几百缗,加上你阿姐送来的也不够,可真是愁死我了。”裴氏也顾不得遮掩了,瞪着杜霍,“我思来想去,这府里若说还有人能拿的出这笔钱,也就只有萧氏了,她那陪嫁里有的是钱!”
杜霍早就想到了,只是这向萧容悦索要陪嫁的事他却不愿意亲自去做,毕竟那一匣子酒器的事还闹得沸沸扬扬,他这时候怎么也不肯再传出些什么出去。
他叹口气:“阿娘,这样的事只怕我是不好开口的,萧氏还病着,若是逼得急了,怕是更多了麻烦。”
裴氏气得脸都发青,她叫杜霍来,就是想让杜霍去说服萧容悦拿了陪嫁的银钱给杜家长房盘下那批地毡和毛料,可不想杜霍三言两语推得干净,难道就这样作罢不成?
那她是万万不肯的。
终究她横了心,唤了白芷:“萧家娘子病得重了,你与林妈妈随我去看看她去。”
听说裴氏大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