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的小厮远远看见程瑜的马便快步迎了上去,一边接过缰绳和马鞭,一边笑着道:“大郎君回来了,夫人已经吩咐了甘草来看过几遍了,只问大郎君有没有回来。”
程瑜神色不见欢喜,点点头便进去了。
卫国公夫人陈氏正吩咐婢女摆席,听见程瑜回来了,脸上满是笑容:“快让他去换了衣袍过来,奔波这些时日,还没好好歇一歇,一回来又去了兵部复命。”
又转头吩咐贴身婢女甘草:“去瞧瞧国公回来没有,再让人把二郎君请了过来,他大兄回来了,可是盼了好几日了。”
甘草抿着嘴笑着,答应着去了。
卫国公程岩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程瑜坐在下席上,陈氏问他去江宁府的事:“……从文说了那日在运河上的事,我险些吓死过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不是奉命去江宁府整理军务,怎么会碰上了水匪?还那样惊险……”
程岩皱眉道:“他当着差事,难免会有些麻烦,又不是养在闺中的妇人,还能畏畏缩缩?”
陈氏见他进来,这才站起身来嗔怪着:“我也是心疼大郎,他刚过了十岁便被你带去西北军中,好容易平平安安回来了,现在又遇见这样的事,教我这颗心怎么放得下,还是你心狠,竟然连问也不让我问。”
说着又要红了眼眶,程岩心疼夫人,只好打着哈哈赔不是,又回头瞪一眼程瑜:“以后少跟你阿娘说这些,她哪里经得住吓。”
程瑜躬身答应着,只能苦笑,是阿娘叫了从文过去问的话,他想遮掩也遮掩不住。
一旁的程二郎程琢探头与程瑜小声嘀咕:“大兄,江宁府真的像前人诗词所说的那样山水秀美,鱼米丰沃?”
程瑜回想起江宁府……他记不得什么山水,一路行色匆匆,又是处处小心,早已没了心思看什么景致,只是江宁府的人却不寻常,那场深夜里的劫杀,那个临危不乱处处让他吃惊的女子。
看着他走神,上席的陈氏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问,吩咐了开饭,一家人和和乐乐地用了团圆饭。
待程瑜跟着程岩去书房说话,陈氏又打发了小儿子程琢下去温书,自己才叫了从文过来问话。
“下午不是让你去给那位萧大娘子送谢礼了,可办妥了?”
从文不敢瞒着陈氏:“大郎君带着小的一道过去的,只是找到了萧宅,管事妈妈却说大娘子病了,是水土不宜,没有见大郎君,小的只把谢礼留下了?”
陈氏蹙眉:“刚到长安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