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侯府里,热闹的西院里人来人往,婢仆们捧着各色鲜果美酒穿梭不停,宾客们高声说笑着,几乎把鼓乐声都盖了下去。
淮南侯程峰满脸笑容频频向着满座宾客举杯,起身高声道:“过些时日就是陛下圣寿,为陛下祥日光华,大唐千秋社稷共饮此杯。”
诸位宾客哪敢怠慢,忙举杯应和,共同饮完杯中酒。
程峰这才坐回榻席上,笑着与身边几位宾客说着话。
“二郎年轻有为,这般年纪已经跟随公侯在卫所为校尉了,果然是少年英杰,将门虎子呀。”有宾客连连夸赞。
程峰大笑摇头,看着那边正彬彬有礼与宾客攀谈敬酒的儿子程二郎程沐,眼里全是满意之色,口中却还是道:“他莽莽撞撞,哪里知道什么,还是各位抬爱夸赞他了。”
另一位宾客却是左右看了看,好奇道:“如何不见五郎君,听闻他如今也在鸿胪寺里当差,这也是好事呀。”
程峰目光跳了跳,脸上却是泛出为难之色,叹口气道:“我让人去东院寻了几回,也不见他回府,兴许是出去办差事去了。”
那几个宾客却是颇有兴味地笑了,办什么差事,谁不知道程五郎风流成性,整日与一群纨绔游手好闲吃酒作乐,只怕又是去了平康坊哪一处妓馆了。
那位好事的宾客压低声音:“公侯莫非不曾听说,那平康坊满庭芳的都知娘子念奴娇自荐枕席,要跟了五郎君身边呢。”
程峰脸色一沉,眉头紧皱,满是尴尬难堪的神色:“这,这兴许只是些市井谣言,五郎他不会如此糊涂的。”
宾客们笑着议论着,纷纷摇头,淮南侯实在是宽厚,对待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侄子比亲生儿子还要好,不但亲自教养他长大,就连传出这样的话来还要维护他,偏偏程五郎实在是混账不成器,十足十一个纨绔子弟。
西院的饮宴鼓乐声远远传到了东院,守院的小厮都忍不住朝着那边探头探脑地看着,心痒难耐地想瞧瞧热闹,毕竟比起热闹的西院来,东院实在太过寂静冷清。
在冷清清的书房里,程漠正坐在榻席上翻看着各处送来的信函,富贵蹑手蹑脚进来,偷偷看了一眼席上坐着的他,想要去帮他换一盏茶。
“放着让来福去倒,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程漠不用抬头,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富贵那肥胖的身子缩着脖子进来。
富贵嘿嘿笑了两声,这才上前来:“郎君在看信,小的在旁等着就是了。”
“再啰里啰嗦就让你跟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