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让人给我请了太医来看病,也算是帮了我,我们两下相抵了,这件事以后也不必再提了。”
她起身来,洒脱地朝外走去:“我还要去铺子上,郎君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
简简单单几句话,让程瑜的心从欢喜跌到了谷底,他急忙道:“娘子,先前的事……”
可是话音未落,那一双羊皮靴子已经走远了,只留下若有似无的银铃声还在萦绕着,他怅然而立,许久才垂着头转身出去。
从文看着郎君默默不语地上了马,心里也有些慌,忙追上去:“郎君,要不要把那通票给小娘子留下,夫人吩咐了,不能亏欠她。”
程瑜脸色平静,看了眼那座宅邸,低声道:“她不会要的,她说了先前的事两不相欠了。”
可没有先前的事,他又要怎么才能再见到她?
骑着马出了胜业坊,程瑜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来的时候陈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回府去,说是有话要与他说,可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思听母亲说什么。
从文骑着马跟在后面,看着郎君神色恍惚,心里也是担忧,思量着一会回去要不要与夫人说一说,可还没等他再想,已经有小厮匆忙骑马赶过来:“大郎君,方才东宫使臣去了府里,要召你入宫去。”
程瑜皱眉:“只传了我一人?国公呢?”
小厮道:“说是兵部的事,国公已经入宫了。”
这是大事耽误不得,程瑜打起精神来,吩咐从文几句,驱了马向着玄福门去了。
东宫里,太子冷着脸坐在上席,看着下面几位重臣:“万寿宫宴上你们都看见了?”
“你们日日劝我,说什么同胞兄弟,都是李唐血统,还劝我不要手足相残,如今呢?他已经骑到我头上了,与其这样束手束脚,不如我将这东宫都给了他吧!”
下面的卫国公程岩、淮南侯程峰几个都面露惶恐,躬身听着不敢开口。
到程瑜大步进来,叉手拜下时,太子脸上才有了一丝缓和:“如今的事不是我不容他,是情势逼人,实在不让退让了。”
他点点头,让程瑜起来:“你去了江宁府,带回来的卷宗也明明白白,东南十余处折冲府都是如此,杀良冒功,什么倭寇犯边,都是为了骗朝中的赈济钱,还要得军功。”
他看着程岩与程峰几个:“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程岩没有开口,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太子之所以兴师动众让兵部彻查东南军务,为的不是什么大公无私,解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