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双手绞在一处,像是满心纠结。
戴姨娘把该说的都说了,笑着道:“看我,就爱絮叨,见着你就觉着不忍心,多说了几句闲话,罢了,一会让青葵给你们送些点心过去,算我一点心意。”
木莲道了谢,目光游移不定,跟着青葵出去了。
戴姨娘坐在房里长长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手里的信,蹙眉思量着,还得让人去打听打听杜霍这几日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何会去胜业坊寻了萧娘子,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常允约了程漠在满庭芳,程漠却是让富贵带了话来,他在圣贤居,不去满庭芳了。
常允只得骑了马跑了大半条巷曲,到圣贤居下了马,大步上了楼来:“五郎,五郎,这回可是出事了!”
程漠坐在雅间,面前只放了一壶茶,见他进来才倒了一盏给他:“这里是茶楼,你再嚷嚷,连楼下那几个吟诗作对的酸儒都要听见了。”
常允这才压低了声音,脸上却还是一副夸张的表情:“你听说了没,闽将军要把闽七郎给送回凤翔了。”
程漠兴致缺缺:“哦,那又怎么了?”
“咳,五郎你是不知道,是因为那条獒犬!”常允说道要紧处,比手画脚:“就是你带我们看的那条獒犬!”
程漠愕然:“那条獒犬怎么了?与闽七有什么相干的?”
常允端着茶一口吃干,却是皱眉:“这茶汤有什么好喝的,涩口得很,也没个果饼点心。”
他招呼了茶博士上茶点,这才又道:“这事也是闽七不地道,那日你带我们看了獒犬,闽七不知怎么就上心了,让人去花了钱银强买了那条獒犬。”
看着程漠脸色沉了下来,常允忙说下去:“他让人把獒犬养在别庄,也不敢与闽将军说,谁料没过两日就有人捅了出来,还说那条獒犬是吐蕃叛军养着的,给闽七就是为了私下贿赂闽将军,所以闽将军盛怒之下就要送他回凤翔。”
他说着,冲着程漠挤眉弄眼:“五郎,你是从哪打听到的这獒犬,如何会与吐蕃有了牵扯?”
程漠脸色更是难看:“什么吐蕃?好好的一条獒犬怎么还扯上吐蕃了!我那日沐休在府里,侯府正宴客,我听宴席上的人说起了西郊的一处别庄有这獒犬,才特意过去寻了,哪里知道这些。”
淮南侯?常允眼前一亮,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凑近程漠:“你我兄弟,有什么话我可不瞒着你,是禹王殿下让我来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