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元日再动身。”
陈氏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欢喜地吩咐刘妈妈:“大郎要留在府里过新年,快让人多准备团年宴。”
只是等他们到了花厅里坐下,在程瑜陪着陈氏说了好一会话之后,他才面上微微泛红,含着一缕腼腆的笑容:“阿娘,胜业坊那边……”
他话没说完,陈氏脸色顿时变了,忙忙唤了婢女来:“还要一会才用饭,二郎君的功课还未准备,送二郎君回院子去,先去温习功课,晚些用饭了再过来。”
待到程琢跟着婢女回了院子去,刘妈妈又把在花厅里伺候的人都打发下去了,陈氏才白着脸,盯着程瑜:“大郎,你走了也有好些时日了,有些事情不一样了,你不要再提那个了……”
程瑜一愣,脸色也慢慢苍白冰冷起来:“阿娘你在说什么?”
陈氏看着儿子的神色,更是焦急,把心一横:“萧娘子这些时日跟着颍川王妃频繁出来游宴走动,先前还有人去给她提过亲,却被王妃拒绝了,后来又有人瞧见了江宁杜家的杜三郎几次去萧娘子的宅院,说是杜三郎对她旧情难忘,一心想再迎了她回去,只怕萧娘子也是愿意的。”
她打听到了杜霍去过几次萧容悦的宅子,虽然听说都是不欢而散,可是在程瑜跟前,她不能不想尽办法让他打消那个糊涂的念头。
只是程瑜的神色颇为怪异,他像是吃惊一般坐在那里,却又很快松开眉头,露出笑容来:“不会的,萧娘子不会答应的,她不会愿意再与杜三郎有任何来往的。”
他见过杜家与萧容悦在江宁府衙的对质,见过萧容悦何其冷静坚决地提出义绝,要与杜家彻底断绝关系,也知道杜家人对她做过些什么,绝不可能还会答应再回去。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缘故!
他想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恨不能这就过去胜业坊,见到萧容悦问问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他愿意为她挡去一切的麻烦!
陈氏看着他,看着他的神色从惊愕到平静,甚至有些焦急,心里紧紧揪在一起,面上却还要故作平静:“大郎,你知道的,咱们这样的府里,绝不可能……”
只可惜她话没说完,已经心急如焚的程瑜坐不住了,起身来道:“阿娘,我有要紧事出去一趟,一会赶回来陪你和二郎用饭。”
他甚至来不及听她说完话,便急匆匆赶着出去了。
陈氏坐在那里,怔怔看着他走远了,好半天才捂着脸靠在凭几上:“这是造了什么冤孽,闹出这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