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十二娘身边低声问道:“真是十二妹画的?” 不待十二娘回答,王励已抢着说:“可不是嘛,我亲眼看她画的!” 高璞虽有几分不学无术的纨绔,可好歹是弘文馆的学生,有几分功底,当即对十二娘另眼相看,只觉得她与当初那个病怏怏的小妹浑然不是同一个人! 十二娘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题诗之上。 “智琼神女,来访文君。蛾眉始约,罗袖初薰。歌齐曲韵,舞乱行纷。若向阳台荐枕,何啻得胜朝云……” 十二娘低声念了一遍,而后向王勃看去,说:“五郎写的真好,我这幅画的意境瞬间不同了。” 王勃从始至终的表情都很淡,无喜无怒的样子,听到十二娘跟他说话,这才抬眼看她,一点也不谦虚的说:“不过是随笔之作。” 他一眼扫到十二娘头上的孔雀石蝴蝶簪,那是上次他母亲吴氏在寿安堂赏给十二娘的。见十二娘今日来做客,偏挑了这支簪子戴,颇有阿谀奉承长辈之意,心下更是不喜,别过头,不再理她。 王家兄弟都知道五郎的脾气,也没人跟他计较,大家注意力都在十二娘身上,话题一说开,就热闹了起来。 十二娘因怕姐妹找她,坐了片刻就告辞离开,一群男子不好多留她,只好命四郎把她送回东厢。 中午一起吃了饭,下午三位夫人要元娘陪着她们一起玩叶子戏,让姑娘们自己到院子里玩耍去。 可六娘、十一娘早在来之前就被高夫人叮嘱过,今天要多陪在众夫人面前,不可随意乱跑,而十二娘真正是懒得动,她们三人就一起留在了思齐院。七娘、九娘、十娘和王家的两位姑娘则跟着三少夫人赵氏去绣房看上午说起过的几种新绣样。 叶子戏要四人围一桌,以天文历法为基础,牌分为“以、像、四、时”四种,乍看起来很复杂,可仔细一看,就是早期的扑克牌!(叶子戏的发明有很多说法,本文取汉朝大将军韩信发明一说。) 长媳鲁氏在旁伺候茶水,十二娘等人则围坐在旁边递个点心,或是凑个乐趣,倒也其乐融融。 今日是元娘的生辰,几个长辈都没下狠手,而元娘又故意让着长辈,打了十来盘,场面一直都很平和,输赢都不明显。 初秋的下午最是困顿,六娘强打起精神伺候着高夫人,十一娘则撑着下巴在旁边昏昏欲睡,十二娘因对古今扑克牌的差异有兴趣,在心里研究的十分起劲。 桌上四人正说说笑笑的打着牌,元娘身边的秋棠一脸为难的走过来,低声说:“二少夫人,梓哥儿哭闹着要您,奶娘哄不住呢……” 元娘听着,眉宇间就多了几分焦急,可仍坐在原地,低声训道:“没看见我在陪母亲和婶婶吗?你们这么多人,就哄不住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