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西方灵台来者,亦是杀便杀了,那有什么废话?
天高万丈,众生蝼蚁,那胡僧将妖兽视若泥垢,随意践踏,殊不知自己其实也只是一滩淤泥,翻不起半点浊浪。
看着满地尸体,俊美之人嘴角稍稍扯动,这才抬头朝着西方遥遥望了一眼,冷冷自语道:“居然敢来寻我,看来这贼已经洞悉大道,加上一并徒子徒孙,却是不怎地好对付……罢了,既然如此,我先避他一避,去人间转个几十年再看究竟吧!”
“只是这口气,却也别想我如此轻松就咽了!”
话音之中,那人身影便如云雾般渐渐淡去,直至消失……
数十日后,西牛贺州出现了一片虫云,经过三座城池,数十万人口,包括城中的人畜草木,砖瓦泥沙,尽数消失,只余下了一片枯槁荒漠,在黄沙夜风中呜呜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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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瞻部洲极南,有一山,名曰普陀,山下有寺,名曰普陀寺。
放眼神州,千百万里,竟只有区区三五个寺庙,普陀便是当中最大的一间,但亦只是占地十数亩,弟子百余,僧众耕作织布,全然不是后世那般,靠着佛田供奉、香火布施便能衣食不愁的日子。
三教鼎盛岁月,胡教莫说香火供奉,便是外出购些盐菜香烛,都要遭人白眼,少不得花上三四倍的高价才能买到,还得赔上无数的感激央求,足见其哀。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便是胡教最大的写照。
后殿。
整个寺庙空寂无人,即便如此,此殿门亦是紧闭,殿中佛陀神像前摆着个巨大的铜缸,盛满清水,水面荡漾着无数的莲花,枯荣皆有,随波飘零。
铜缸前的蒲团之上,盘坐着三名老僧,正在闭目诵经,呢喃不休。
噗嗤声起,一朵莲花突然腾起股青烟,然后迅速发黑枯萎,蜷缩成团。
三名老僧的诵读声停了下来,右侧僧睁眼看看,复又将双眼闭上,淡淡道:“是方丈师兄的弟子。”
当中身披袈裟老僧面色不动,亦不睁眼,只是轻叹一声,才道:“何人?”
“枯鱼,”右僧轻轻摇头,道:“算上他的弟子,派出的人已死半数,我等搜寻之事还无半点眉目,唉——”
左侧僧人忽道:“皈聪师兄叹气,究竟是哀我等弟子身故,还是犯愁法旨未果,心下不安?”
“自然都有,皈勇师弟所问何意?”右僧回道:“难道你能心安?”
左侧僧皈勇笑了两声,道:“皈聪师兄说笑